,在她们面前走了过去。
熏衣是迁来的外族人。当初,她和父母流落至此时,是我给他们指了路,并做主让他们留在了村中。当时,这熏衣女儿不过八九岁年纪。
熏衣是个好女子,的的确确温柔贤淑,静静雅雅,心思也纯良。她的父母知书达礼,在村中才混得开。最重要的是,这小女儿对我家好孙儿一片痴心,保不准哪天便成了我的小孙媳,我对她很是喜欢的。不过,这桃夭嘛,土生地长的合苍族人,却是个舌根长的坏丫头。我可不想熏衣一朵清莲被烂泥污了去。
走回草堂子,头上已经冒了些热汗。
草堂屋外,花圃院落,繁草茵毯。桂花已经泛起微黄,落了一地细细的碎花,淡淡清香,甜而不腻,流驻墙门。花圃中,现是清一色黄白菊花,三两枝地开着。虽尚未到菊花繁盛,独占风姿的旺季,却也有些早早冒头,招引蜂蝶的。
正踏门进去,一个小鬼头直直撞进我的腹间。
“哎哟!”小鬼头好大一声惊呼,让人不晓得他下一刻将要如何撒泼扯皮。揉着额角,抬头看我,本来狰狞的面目,瞬间清零。他乖乖顺顺地站好,朝我谄笑。
“姥姥!”
我伸手揉他的头,搓成一堆鸡毛。
“小魔头,今早有人送了我一盒枣糕,我适才路过,就顺手给你搁在家中了。不过,我看你家的柿子红得正好,是不是可以尝尝了?咦,你手上是什么?”
“多谢姥姥!手上什么也没有。嘿嘿。”他遮遮掩掩地将东西藏在身后。两眼无辜,闪闪发光。
“你觉得我会不会信呢?”我也佯装无辜。
“唉,是米糖。”还是招了。
我跨开步,弯腰伸手。
“废话不说,且老老实实将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呜呜呜,姥姥,这米糖,夫子说了,送给我吃的。你的那份儿就在桌上。”小鬼头一脸委屈,作势似是要哭出来了。
“嗯?你装哭试试,看我不把你倒吊在门口的大树上。从今晚日落吊到明朝日出,不仅让你那帮小弟兄看看你的笑话,还让你见识见识晚上出来食人的蛊雕。”说话间,我轻轻一抬头,叫他垫起脚,也只能看见我出气的鼻孔。
小鬼头收起神色,心下却还是委屈,小嘴一撇,扭扭捏捏起来。我的手再往前伸了伸。
“你知道的,我向来有一说一,说到做到。”我弯起嘴角,眉头高挑。
吊树这事,我还真做得出来。他估计心下也明白,别的不说,面子重要。自知斗不过我,手下端端正正将半袋米糖递到我手中。脚底一生风,转过身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我手下颠了颠米糖的份量,直起身。亏得我火眼金睛,今日又有两份米糖吃喽!
草堂子里面,入门就是几个并排的大柜子,满架的药箱子,满箱的药果子。青布幔,白帘窗,幕墙暗黄。朝右,是书桌笔架,木简累累。
白附子端坐于桌间。唇边一丝无奈笑意,摇摇头。
“亏他日日叫你一声姥姥,什么好东西都拿来孝敬你。看他在你面前乖顺恭敬的样子,不过是分一袋米糖,你这样强取豪夺,还日日整蛊欺负他,良心不觉得亏欠吗?”
我走到左厢坐下,股间一转,两腿一抬,横窝进长椅里。手下捻起米糖就往嘴里喂。
“这不是强夺,这叫智取。而且我也不是欺负他,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又不是不晓得他在外面做了多少混事?后山鸟雀被他欺负的,竟都来找我哭诉了。想这村中要是没有我,你这草堂子的茅草顶都换好几番了。”
那小鬼头,可莫要小瞧。虽还是个稚子,却人小鬼大,天赋异禀。小儿可是下至苍梧村,上至九黎山出了名的小小混世魔王。他小小年纪就能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带着一帮黄毛小儿在村子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