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好主人是丫头们的本分,曾宝莲也就没说话。
一个三口之家正在通过检查,检查主要针对奸细,以及生病的人。
穷而什么事情都有,西疆历年接待难民而出现大小不等的疫情,并不在少数,专门有一些卷宗记录接待的事项,包括每一次疫情的起因和解决。
显然是一家之主的男子带着拘谨,扶着一个老人,身前走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他们的衣着都极破旧,带着叠加的补丁,有些地方呈鼓起的状态,衣角磨出的毛边在北风宛如发丝拂动。
老人的白头发凌乱出现在耳边面颊上,孩子的手上带着过度劳作的痕迹,有一片青紫色像是冻疮。
可是他的眼神未免稳定,在他小心翼翼表现的懵懂里,他看向周围的次数太多。
穷困交加的难民们没有这样的眼神,他们一般机械的茫然着过关口,寒冷让他们没有过多的心思看向周围的环境。
“渊弟。”
曾宝莲喊道。
自从自立为王,谢渊和谢营就担任保护曾宝莲的职责,听到这一声喊,谢渊和谢营顺着她看的方向走过去,把这一家三个人拖到一旁。
“重新搜身,头发衣角鞋子都不要放过。”
谢渊看看男子旧布做成的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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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的孩子动了,他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瞬间穿过谢渊和谢营的中间,与此同时手中抽出一把尖刀,对着那居中而坐的女子。
定王的生母人人认得,就凭她坐的位置就能知道。
他的速度足够的快,可是谢雨霖更快,一只手按着腰间佩剑的二姑娘步履纠纠的在粥棚外面巡视,一个大步回到这里,抬手一刀把半大的孩子打飞,接下来也没有费事,她抬起手臂,袖子里蹿出一道乌光,半大的孩子从空中落地,吐出乌黑的血。
“你,你这是江湖上的......”
“你难道不是江湖上的功夫,我这里已经见得太多,我这是以其人之道对待你之身。”谢雨霖肃然着面容,说的一丝不苟。
实在是见的太多,谢渊和谢营把另外两个人斩杀,曾宝莲眉头也没有抬一下,她的眼光又放到另外一家三口上面。
男人漠然在北风里,脏棉袄上的几个洞露出棉花的身影,黄而黑色,不知道沾的多少年污渍,他面色腊黄,拉着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女人的神色倒还有光泽,小姑娘牵着母亲的手,冻出青紫的手握着一块黑乎乎的干粮,不时放到嘴里爱惜的舔一口,不舍得大口的咬下去。“杏花。”
曾宝莲这一次没有喊回来守候的谢渊和谢营,她看向丫头,杏花不用她多说,就知道少夫人的用意,匆匆拦下检查结束排队等粥的一家三口,把他们带到这里。
刚才的刀光不在,血迹还在雪地里,一家三口根本没有心情在意,惶恐不安的跪下,眸子茫然的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哪里的人?”
曾宝莲端着热茶笑问。
“常省流沙城小道庄。”男子的回话带着颤音。
这才是真正的难民,他们常年被生活的劳累拖垮,每个细节都是身份的路条。
杏花在一旁再次查看他们的路条,路条是几年前开的,常年逃难的人没有精力去衙门,这种路条西疆也认。
杏花对着曾宝莲点点头。
曾宝莲又问他们家里还有什么人,有哪些亲戚都住在什么地方,男子回话的时候,曾宝莲对小姑娘招手:“到火盆这里来,不要太近,生冻疮的手骤然的暖和,会痒的搔心。”又让杏花倒热茶给孕妇,拿几个肉炊饼给母女。
男子流露出感激,回答的生怕不仔细:“跟着姐夫来的,亲戚五十余口都在这里,他们还在排队,听说这里有饱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