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毕竟,对于吴三桂,天下早就有公论,他是汉奸,这一点,无从可辩。
尽管明知道吴三桂有意为自己开脱,但既然他主动谈起此事,何不趁此机会核实一下,这是一桩必将载之于史册的大案子,弄清楚是非常有意义的。
妙澄法师说道
“刚才听将军说起那桩旧事,尽管贫僧身在五行外,但此事却也是我大明之一段公案,后世人必定想要弄个明白。依大人所说,当时,大人之所以引清军入关,并非是你一主而为,而是受蓟辽总督王永吉之命?”
“法师,确实如此。”
吴三桂断然说道,然后又长叹道。
“蓟辽总督王永吉派吴某的副将向清国借兵,要求他们从喜峰口长城一线由北向南与自西向东的关宁铁骑两线作战打击闯贼,但当时吴某求战心切,一心想要报君父之仇,所以改为自山海关出兵联合进攻,如此……却中了多尔衮的奸计。”
妙澄法师想,吴三桂说的可能不是假话,蓟辽总督王永吉借兵,确实也是事实,他们都没有想到,后来多尔衮会“背信弃义”。倘若不是他们借兵,说不定李自成早己登上大顺皇帝的宝座,君临天下了。
可李自成总好过满清吧!
至少没有剃发易服,没有异族的奴役!
“法师,他日若是有缘,请你转告陛下,臣所犯之罪,实在是罪孽深重,从不敢乞求陛下原谅,只是臣所领关宁军,当年曾为我大明卫边数十载,只请他日陛下发兵天竺时,放过他们一条生路!”
吴三桂这几句话,说得妙澄法师只是一阵惊诧。
是的,谁都知道,大明迟早会用兵天竺!
这吴周还有多少年的国运?
三十年?五十年?
或者更短的时间?
“父王!”
吴应熊惊诧的看着父王,他没想到父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吴三桂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妙澄法师说道。
“法师,我可以说句心里话吗?当年若不是王永吉之命,我是绝不敢主张求助清军的,但大错已铸,我就是大明的罪臣。可是,数万关宁军却不是,今日我等于异域看似安稳,可却无时不牵挂着大明,牵挂着辽东老家,这常言道,落叶归根,吴某是归不了了,只是希望将来……朝廷能放过关宁军……”
妙澄法师发现吴三桂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真诚的目光,他觉得吴三桂的这番话是心里话。
沉默片刻,妙澄法师说道
“待到将来,想来朝廷自会有决定,若是他日有幸得见龙颜,贫僧定会把这番话告知陛下。”
随后,吴三桂又与妙澄法师在那里聊了很长时间,聊的既有佛法,也有大明,一时间倒也是宾主尽欢。
直到把妙澄法师送走之后,吴应熊才说道。
“父王,难道,你,你刚才说的是,是真的吗?”
听儿子这么一说,吴三桂只是笑着说道。
“应熊,你觉得明朝会用兵天竺吗?。”
“嗯……”
沉吟片刻,吴应熊说道。
“也许会,毕竟,海峡殖民地近在咫尺,再加上平南,父王,你的意思是,若是明朝用兵,我们就举国而降吗?”
吴三桂先是沉默片刻,然后脸上的神情凝重道。
“即使是孤举国而降,那明朝皇帝,又怎么可能容得了孤?容得下我大周?”
转脸吴三桂看着儿子说道,
“兴乾皇帝是永远都不会忘记孤的,所以孤是不可能举国而降的,可是……”
吴三桂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可是,现在他是抽不开身来的,大明忘不了孤,同样忘不了满清,现在满清已经到了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