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皱着眉问:“现在就走吗?通知孩子们了吗?”
赵瑗坚定地说:“不带他们。”
郭思谨又把衣服放回了衣柜里,神情失望:“去那么久,还不让带孩子们,不想去。”她是想出宫。她想的出宫是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没打算出去不回来了,甚至没想过要在外面过夜。大冷的天出门,一去三个月,真不想去。
赵瑗:“......”不死心道,“小愉儿是太子,不能随便出宫。我们自己的孩子都不带,带别人家的干嘛。再说了,宫里什么都有,奶娘们照顾的又妥贴,带着孩子在路上,是让他们跟着受罪。”
看这样子他已经决定好了,郭思谨丧气道:“你还没说去哪里。”
“去大理国,你昨日不是还在说想他们吗?大理国在南边,暖和的很,我们住到明年春暖花开再回来。”意外吧,惊喜吧?肯定欢快的收拾衣服,催促着立马启程。
郭思谨走到他跟前,用手背贴了他额头一会,迟迟疑疑地说:“没发烧啊?”接着眼睛一瞪,惊呼:“难道是脑子坏了?”
为什么要给她惊喜?为什么不跟她好好说话?说自己一切都安排好了,已经退了位,以后就可以五湖四海的陪她闯荡,去她想去的地方。
亡羊补牢未晚矣。
赵瑗拉起郭思谨的双手,深情地望着她,原原本本的向她交待了个清楚。总之是,他们两个以后都自由了,现在他要带她去大理,马车在宫外候着,车上什么都有,她只用带几套路上换洗的衣服就行,宫女一个都不带,路上他来照顾她。
结果......
她依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高兴,而是再三跟他说,她不想出去闯江湖,就喜欢呆在宫里做个万人敬仰的皇后。只要给她出入后宫的自由就行。
郭思谨是觉得赵瑗这个皇帝做的挺好的,每个人都是他自己的追求和信仰,不能因为她而让赵瑗放弃了他应该去做的事。再说,她也慢慢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最后......
赵瑗花了三天的时间说服了她。
郭思谨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即然四处闯荡才是你真正的梦想,那我就陪你吧,夫妻之间本就应该相互迁就一些的嘛。”
又花了一天的时间,与宫里的其他人道别。大家纷纷送他们礼物,太上皇送了一坛子他亲自酿的酒。
出宫那天是腊月十七,天色有些阴,要下雪的样子,寒风凛冽。
夏贵妃披着一件紫貂大衣站在人群里送他们。
贵妃是昨日刚刚封的,又一次从贵人直升贵妃。她没有一丝的喜悦,相反内心十分的凄凉。为什么皇帝第一次问她,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她没有离开呢?
在她被禁足的那一个月里,什么都想明白了,荣华富贵,金玉满堂,都是过眼云烟,有一个贴心爱着自己的人,才是最实在的。最好还有自由。
被禁足的前半个月,她不甘心,用尽了办法在寒香苑里折腾。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问罪降位份。
从贵妃降到贤妃、妃、贵嫔、昭仪、婕妤、容华、贵人、嫔、良人。最后她害怕了,老实了,位份依旧在降。
问罪的理由极为可笑,比如从贵人降到嫔的理由是,她的坐姿不符合宫里的礼仪;从嫔降到良人的理由是,笑的太虚假。
她无力地问来宣旨的福总管:“这都是陛下的旨意吗?”
福总管大约是觉得她的时日不多,嗤笑了一声说:“陛下哪里会记得你,他只是吩咐让洒家来给您添堵,至于怎么个添法,让洒家看着安排。”
她又问:“皇后呢?”
“陛下不让皇后插手你的事,皇后怎么会为了你惹陛下不高兴。太皇太后和太后压根不知道你封贵妃,降位份的事,就更别提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是好是坏,是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