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义府流放巂州(3 / 5)

辞严宣誓:“吾奉圣人之制,假唐律之威严,审贪赃枉法案,现在宣布开庭。李津卖官案,诸司直问事,提两造过堂。”

棍林节奏杵地,问事齐呼威武,相关官吏出动。约莫半刻钟,李津穿着囚服,详刑狱丞押送,走入棍林之中。受害人长孙延,举报人杨行颖,分站左右两边。

先按套路来,各自报姓名,报家庭住址。再拍惊堂木,询问长孙延:“麟德元年二月,太子右司议郎李津,登你家门拜访。索取铜七百贯,许你司津监官职,此事是否属实?”

长孙延据实回话,委屈的哭哭啼啼,说自己是犯官之后,本不敢奢望官职。当时婉言谢绝,对方不依不饶,甚至出言恐吓。万般无奈之下,变卖祖产筹钱,只求度过难关。

行颖从旁作证,他与长孙延交好,有次两人吃酒,无意得知此事。见好友很痛苦,一时于心不忍,顶着压力告状。武康让其画押,开始询问李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卖官给长孙延,是你独断专行,还是有人指使?”

问的都是废话,肯定受人指使,能卖官鬻爵的,只有吏部尚书。李津不是傻子,到了这步田地,狡辩是没用的,强背锅更不行。便竹筒倒豆子,说是父亲指使,本人穿针引线。

签字画押后,稍微休息下,开始下一宗。过程很顺利,只有两刻钟,办完李津那摞。吩咐详刑狱丞,暂时收押李津,拍响惊堂木,有请下一位:“左右狱吏问事,提审右奉裕长史,义府次子李洽。”

依旧十分顺利,宗宗卖官鬻爵,李洽供认不讳。其中就包括了,武康导演那出,敲诈岑风四百贯,卖右崇掖卫长史。没啥好说的,签字画押吧,有请下一位。

少府主簿柳元贞,李义府的女婿,把全部的罪名,推到岳父身上,称自己被逼的。这位不是东西,惹来众人鄙夷,升官发财之时,咋不说被逼的?废话不多说,继续往下请,审问到李洋,武康痛心疾首。

展示精湛演技,眼角噙着泪水,几乎声泪俱下:“你在左奉宸卫,跟我整整五年,怎么教导你的?做人堂堂正正,做事无愧于心,都当耳边风啊?瞧瞧上官庭芝,才跟我几个月,马上就会高升,你咋不争气呀?”

演技略显浮夸,众人直翻白眼,上官仪脸都黑了,竖子胡言乱语。武康继续表演,开始深深自责:“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们。常年出征在外,以致疏于管教,方有今日恶果。”

李洋落下泪水,忙不迭的自责,画面过于煽情。众人嗤之以鼻,李弘李贤兄弟,强忍脸上笑意。李勣捂嘴咳嗽,你又不是他爹,还轮不到你管。不会牵连你的,差不多就行了,赶紧办正事吧。

庭审终于继续,审问完了小鱼,大鱼闪亮登场。大鱼颓废异常,左右眼窝深陷,眼球布满血丝。须发白了很多,明明刚过五十,却像花甲老人。之前权倾朝野,堪称风光无限,身边大群小弟。

落到如此田地,不要埋怨别人,是你自己作死。听审的众官员,庭审的司法员,眼中布满鄙夷,都在幸灾乐祸。李弘感慨颇深,李勣置若罔闻,武康喟然叹息。你和许敬宗,皆视财如命,可他比你强。

俗话说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靠卖官鬻爵,肯定天怒人怨,瞧人家许敬宗,靠修国史发财。套路是这样的:若想青史留名,孝敬足够钱财,本朝的史书上,把你往好的写。

各种夸大其词,让你功勋卓著,让你名垂青史。若不孝敬钱财,或者得罪我的,把你往坏的写。各种污言碎语,各种贬低之词,让你遗臭万年。

武康窃以为,此乃生财有道,所谓历史记载,也就那么回事儿。就算他许敬宗,实事求是记载,也会毛用没有。政治风向变了,为了服务政治,以后的皇帝们,会大肆改史书。

都是篡改历史,注定面目全非,不如靠它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