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结束。人面无表情撒药粉,上棉花堵住,薄布折叠三层盖好伤口,望舒用细带穿过两侧的口子把它绑在腿上,分开绑扎大腿小腿,“这几天别骑马。坐马车吧。”
“宫里你去不去?去看看,废墟清理得差不多,怎么修怎么重建,他们也递想法了。”和她一块坐马车还说得过去,自己去还是骑马,没那么矫情。
趁着好天气,望舒想去走走,她重新躺回去,“那你晚点去,我再睡会。”见他脸上红印未消,“你涂点粉。”
秦修远偏不,顶着红掌印起来收拾地面狼藉,扶起桌椅,洗漱完便若无其事和大伙一起用朝食。
昨夜无人安睡,除了兄妹俩,所以见到亲爹脸上红印,大为震惊,“爹,昨晚何方高手把你打成这样?”
“你娘。”
兄妹俩闻言心疼坏了,一个爬上去呼呼,一个拿了油来抹,面对着自爆家丑的女婿,季父季母头都抬不起来,乐乐忍俊不禁,“姐夫,你还打不过姐姐啊!”
季母连忙拉了拉老二的衣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乐乐小孩子!多管闲事。”
“爹爹你做错事了?”明熙扒着男人的脖颈边呼呼边问,被打总是有个缘由。
“没有。爹爹也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轰!一言出四座惊,明熙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疑惑,胖子歪着头张大嘴巴,无错挨打?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季父季母头都抬不起来了。
兹事体大,小青闪身快步去了正房,隔着垂下的鸳鸯戏水帘帐小声急促唤,“夫人醒醒!夫人!”
望舒半翻身,“干嘛?”
小青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这算啥,臭男人臭不要脸,底子都输光了,要用苦肉计挣点里子,随他去。
“别管姓秦的!”望舒忍不住傲娇,“我昨晚挣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们等着,每人发一座宅子。”
哦豁!“夫人人……真的的的……”小青又惊又喜快要乐晕过去,上下牙打颤犯了结巴。
“真的。”
小青晕乎乎的,出房门还差点被绊了个狗啃屎,跟醉酒了走不着正道似的,一脸懵的春杨过来扶她,很快人传人,春杨也得了醉酒的毛病,不过她谨慎,嘴巴打着摆子:“这事得夫人亲口说,你捂在心里。”
“我…跟跟做梦梦一样…夫人是真真的……”
春杨轻轻拍她的嘴,“烧热水去,夫人被你扰了,眯一会就起。”
一个时辰后。望舒简单吃点东西,哼着小曲进了书房,三个姓秦的团结一致在练字,见到她来,抬起头,儿女不约而同低下头去,故作认真练字。
一套白底绣绿枝春花的双绕曲裾,桃花艳艳通身蔓延,隐隐显出小妇人几分粉面桃花的好气色来。
秦修远心无芥蒂,摊手迎她到主座来,“岳母大人做的衣裳?”小妇人穿衣独爱曲裾,长情得很。想到这里,莫名好心情。
避开伤腿,望舒刚靠在他身上,准备开口说什么,唐伯便在门口提醒,“将军,夫人,三王爷上门拜访。”
三王爷,前朝里不受宠的王爷,生母是一名梨园豢养的西域舞姬,爹不疼娘早逝,到了年纪也无处分封地,挤在长安里尴尬地挂着名头,平日见了谁都谦让有礼。
早早向秦修远投了诚。因亲母的缘故,府里收纳大量的舞姬伶人,醉心于吹拉弹唱跳。因是西域舞姬母亲的缘故,这位王爷肤色容貌上有点和秦修远“天然亲近”,如今正是这位王爷担任皇宫修缮的指导工作。
望舒想见见这位“新家的包工头”,男人要上粉遮掩下显摆小半天的巴掌印,却被妇人拽着直接往正厅走,连忙把人半哄半抱回房抹了层浅粉稍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