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她一眼,坐起来背靠着墙,环着胸嘲讽道。 “真是难得,他的人竟还有颜面到我这儿来。” 那丫鬟也不看他一眼,丝毫没把他当主子看。 “您成亲之日,我们殿下自然不好意思来打扰。” 说完,她又意有所指看了看他隐藏在被子下的腿。 “咱倒是不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打扰,殿下也没法行事,成亲当天来,怕是也不耽误什么。” 宋春庭知道他的腿早已痊愈,可听到丫鬟这样说,气不打一出来,上前两步。 “你怎么说话呢!不管怎么说他是主子你是下人,你是谁家的丫鬟?这样没规矩!” 那丫鬟上下扫了她几眼。 “倒是个挺标致的美人,就是可惜了,嫁了个地都下不了的废皇子。” “你!” 宋春庭才刚开口,谢淮楼就打断她。 他显然是动怒了,隐忍着怒气从喉咙里挤出,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那丫鬟。 “你现在滚,我便还能留你一命,你若是再多说一句废话,你连具全尸都留不下。” 那丫鬟明知他是残废,他下不了床,背后也有靠山,可看到他这样与自己说话,还是不禁吓了一跳。 他的眼神太有威慑力,话音中满是威胁,她又不敢示弱,只留了句“篮子里的东西,殿下会用上的。”便走了。 她这次口中的“殿下”,是宋春庭。 宋春庭的心思却不在篮子的东西是什么上面,想先安抚谢淮楼,毕竟他的喜怒,直接地影响了她的安危。 她缓了口气。 “您为什么...” 她却不知该怎么继续说。 您为什么没杀掉她? 好像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似的。 不过确实,她来之前就听说过许多人说这大皇子就是个疯子,可她来了之后却没觉得。 谢淮楼只淡淡看她一眼。 “我就是要她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 宋春庭似乎有些明白是为什么,可也没有深入的理解,她没来得及问,谢淮楼竟笑了,指了指桌上的篮子。 “不打开看看?” 他这几日都对她挺好的,说不上温柔,也算是宽容了。 她偶尔的小打小闹他从不理会,甚至还放任她,只在一旁笑着看她。 而现在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她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想,倒也不是变了个人,只是变回了两人刚认识那天的他,变回了传闻中的他罢了。 她咬着唇垂眸,没过多久,乖乖躺回了床上。 她抬眼看着谢淮楼在袋子里挑了几颗葡萄,捏了捏,又在手里掂了掂。 这时他偏头看了宋春庭一眼,忽而扯了扯嘴角阴森的一笑。 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她抬手拿起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惊恐得看他。 他却仍是笑着,一手掀起被子,倾身压了上来,塞了颗葡萄进她嘴里,她来不及反应,一口吞了下去。 谢淮楼“啧”了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懒懒的说。 “怎么吃了?就让你舔舔。” “啊?” 宋春庭有些不知所措,又怕惹他生气,缩在他身下不敢多说了。 谢淮楼却没生气,斜睨她一眼,轻轻松松说了句。 “那不用你舔便是了。” 谢淮楼用额头抵着她,低声问她。 “知道葡萄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他呼出的气挠的她痒,她往后一缩,还是摇摇头。 真是个傻子。 谢淮楼将那葡萄塞进了她的嘴里。 “不准吃,咀嚼几下。” 他一连塞了好几颗。 “春春,”他语气难得的温柔,“想喝果汁吗?” 宋春庭摇摇头,“...不想。” 他却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