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你回去吧。”
魏星凌:“夫子,您与前辈随学生一同回将军府吧。”
“珍馐美味,御酒,美人,夫子您酷爱的艳情小说,学生府……”
齐庆疾:“滚!!!”
四百来斤的白面胖子如风刮出黄家小院。
收回目光,朱九阴讶然道:“你这个学生不简单啊,竟是阳神境天人,怪不得能镇守北齐南边门户。”
齐庆疾面上无表情,眼里却满满欣慰之色,“小魏子小时候家境不好,娘亲生妹妹难产而死,幼时又丧父,在村民帮衬下,仅靠两亩薄田独自拉扯着妹妹。”
“少年时家乡闹蝗灾,妹妹也被活活饿死,再无牵挂后,怀着一腔孤勇上了稷丘,想要拜入武院。”
“可穷文富武,掏不出学费,被赶了出去。”
“恰巧被我遇见,看孩子可怜,便招入文院,成了上阴堂我的学生。”
“当时很干瘦,像猴子一样,性格也木讷怯弱的紧。”
“是我,用一碗一碗红烧肉,给生生养出一副健硕身躯。”
“也是我,不知多少日夜手把手教这龟孙一笔一画写字,掰着手指头教算数,多少次气得我啊,直欲吐血。”
“也是我出面,将他送入武院,高额学费全免。”
“不过这龟孙有心,对我比儿孙还孝顺。”
朱九阴感慨道:“难得啊,毕竟这天下白眼狼甚多!”
——
时辰已是月上中天。
载星关内将军府一片静谧,唯书房亮着烛光。
魏星凌抓着小楷笔怔怔出神,漆墨滴落,晕染了信纸。
实在不知道这封信该怎么写,毕竟是要呈给武帝的。
魏星凌当然不是害怕自己给武帝写这等大逆不道之信言,会招致灾祸,譬如全家抄斩,株连九族之类的。
毕竟作为拥兵三十余万,镇守载星关,守北齐南境平安,一尊货真价实的阳神境大将军,不是说他武牧想杀便能杀的。
魏星凌迟迟不落笔的缘故,是琢磨着如何才能将这封信写得霸气侧漏,保准武帝看了气血翻涌,七窍生烟,气歪鼻子。
魏武大将军其实一直对武帝不感冒,并非魏星凌是白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是心腹,而是当年武帝对夫子的所作所为,太过分。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偏要选最残酷绝情冷血的那一条。
明明夫子承诺会带着上阴学宫的学生们迁走北齐,武帝明明也答应了,可最后关头却出尔反尔。
“狗屁武龙,明明一条邪龙!”
酝酿良久,魏星凌终于还是落笔,以齐庆疾的口吻,写给武帝。
【我回来了。
我将弑帝。
腊月初七。
不死不休。】
干脆利索,单刀直入,这才是魏星凌认识的齐夫子。
当年那些将夫子三万余学生当鸡崽子猎杀的畜生们,你们的梦魇回来了!
腊月初七,即使天塌了,魏星凌也一定要去玉京,最后一次,见识夫子的绝世风采。
当夜,载星关北城门,一骑疾驰而出。
翌日,浔河村,黄家小院,朱九阴与齐庆疾跟黄秦氏母子告别。
“大叔,你真的不想钻我娘亲被窝吗?”
小满仓一句童言无忌,将齐庆疾脸都问绿了。
只得转移话题道:“小满仓,等入了秋就去学塾读书识字,留给你的武道秘籍,待年满十三岁时在开练。”
小满仓泪眼汪汪,舍不得齐庆疾,“大叔,我娘被窝老香了,而且长在前面的屁股老软和了,你真的……”
黄秦氏一张脸红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