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天生就擅长照料孩子,
不管是静心峰上爱哭爱闹的寒允卿,还是折云峰上大小病生起来不管多难受都板着脸一声不吭的萧玉书。
这些年里,师尊还是爱频频往山下走,而我留在了丹心峰上夜以继日的刻苦修行,
那两位长老也时常带着自己养出岔子的徒弟来我这寻求帮助,
其实掌门师叔和三师叔我都曾见过,那是我爹娘的故友,
可我也只能装作不相熟般,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师侄身份跟其相处。
不过无妨,这两位长辈也各有各的烦心事,
我要烦的,只能是折云峰和静心峰这两个不对付的小弟弟三天两头的串门打架。
萧玉书小的时候是很乖很板正的,从来不会主动打架骂人,但再懂事稳重的孩子也抵不住寒允卿这个宛若脑袋被狗啃过的愣头青。
寒允卿从小就爱找萧玉书的茬,每回身体好了就卯足了劲儿往折云峰上跑,每回都鼻青脸肿骂骂咧咧的下来,
一开始他打不过会哭,后来就不哭了,打不过就撂下狠话下次一雪前耻。
寒允卿脾气不好,爱斤斤计较,也爱上门挑衅,
但他这么多年,也就只跟萧玉书一人耿耿于怀过,
我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因为从小到大,因为寒允卿的身体和灵根,玄天宗没有其他弟子愿意跟他相处,甚至连靠近都不敢,
只有萧玉书这孩子不会像旁人一样避瘟神一样避开他,
哪怕对方一般都用拳头跟寒允卿友好相处。
我在玄天宗的这些日子都是围着这两个闹得鸡飞狗跳的小弟弟过下来的,
只不过长大些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寒允卿依旧是那个寒允卿,萧玉书却不再是那个萧玉书了,
所有的转变起源于掌门师叔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他叫时望轩。
06
我在得知萧玉书新添了个师弟时,恰好要随师尊下山行医,临行前,我本想去折云峰看一看,
一来是看看这个新来的师弟是何等模样本事,能让掌门师叔不顾其十几岁的骨龄收于玄天宗里,
二来,是我了解萧玉书的脾性,不知三师叔新收二弟子的这一举动会给他带来何样的情绪,
萧玉书此人话极少,即便是心里藏了事也,在那张十年如一日板着的脸上也看不出丝毫,
我知他内敛,想来那时应当是极为难过的,
可惜山下疫病盛行,我没来得及去看就随师尊走了。
在民间昼夜不休的熬药救人时,我曾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向师尊提了一嘴时望轩。
那时师尊正因病人哀嚎不断而焦头烂额眉头拧紧,但听到我说时望轩,他好似听到了什么令他愉悦的人或事,紧皱的眉头松了些,
我听见他心情不错道,只是多了个师弟而已,你不用把他放在心上。
为何不能放在心上?
既然是我师弟,我也要像其他弟弟一样,对其多多上心,
只是我实在是不懂师尊那时望轩好似空气般不重要不用多管的语气究竟是为何。
后来我得知萧玉书同六师叔起争执,重伤昏迷,追究源头竟是时望轩,
又一次,七师叔又气势汹汹的找到了折云峰上,源头还是时望轩,
我不解,这个毫无修为的小师弟为何总能捅出篓子。
萧玉书昏迷期间,我同师尊急匆匆赶回了玄天宗,幸好萧玉书没事,不然三师叔怕是要同掌门师叔彻底决断。
当夜,
寒允卿爬上了丹心峰,
他又犯了症,此刻正发着高烧,趴在丹心峰专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