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璧神秘一笑,“驿馆有什么好住的,哪里有阿音这儿清幽别致。”
他绕过柴凤音,当先朝最偏僻的小院信步而去,倒比柴凤音这个主人还要主人。等柴凤音那个便宜爹闻风赶来时,他已经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喝上热茶了。
“北公子能驾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了东边的叠翠园,北公子要不要去看看可还满意……”
北辰璧端起杯子,吹了一口茶沫,就嫌弃地搁下。看得柴夙诚惶诚恐,这可是皇帝吩咐他要好生招待的贵客,决不能出岔子。
柴夙躬身连连赔礼,“北公子恕罪,四丫头不懂事,怎能拿这种粗茶招待北公子!”后一句则是对着柴凤音厉喝。
柴凤音面不改色地咽下一口茶水,对二人冷淡道“要喝茶府上哪个院子都行,我这偏冷院落只拿得出粗茶!”
“哈~没关系,我可以请阿音喝茶。”北辰璧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样的布袋子,柴凤音的目光不由被吸引。
那明明是瘪瘪的袋子,他却从里面掏出一罐茶叶,扔给站得远远的哑婆,“哑婆,去给你家小姐煮壶好茶来。”
哑婆稳稳地接住,还对他一福身才退下。
嫌弃完茶,北辰璧尤嫌不够刺激柴夙,故意环视了院子一圈,盛气凌人道“柴将军话倒是没错,这院子的确寒酸。”
“阿音,没想到你竟在这样破败的院落一住十几年,啧啧——”
“谁让我没有大姐的天赋呢。”
柴凤音脑筋转得快,看到柴夙精明的眼底堆满算计的污浊,立即顺着妖孽的话道“既然父亲以前当没我这个女儿,那么,从前怎样以后还是如此吧。”
“也免得父亲被人当成是惟利是图、虚伪虚荣的小人!”
“逆女,你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父亲!纵使我从前对你有所疏忽,你也不能不认自己的父亲!”被自己的女儿当着外人的面指责,柴夙再撑不住脸面。
“你以为你现在成了灵师就了不起了吗?没了家族撑腰,你以为你能走多远!脱离了家族,你更是什么都不是!你可别一时冲动,到时候追悔莫及。”
柴凤音自动过滤掉他的废话,想起另一件事来,“父亲说的话还算数吧?”
“自然。”柴夙以为她想通了,脸色缓和不少。
柴凤音将凤凰放在地上,对柴夙不客气道“那就请父亲兑现承诺,把赤焰风火驭雷镯交给我吧。”
“难道是你降服了绛雀?”柴夙指着地上几乎看不出羽毛颜色的小鸟,哼笑道“你不会告诉我,这就是被你降服的绛雀吧?”
“父亲高见!”
柴夙正要嘲笑,忽然瞪大了眼看着地上的小鸟周身被火光笼罩,身形暴涨,俨然从一只麻雀大小变得比柴夙还高大。
“这……这是……”柴夙张大了嘴巴,依旧不敢置信,只是这次不是嘲笑。
“嘿嘿,愚蠢的人类,叫你嘲笑本大爷,被本大爷的英姿吓傻了吧!”
凤凰摄于北辰璧的威压不敢开口说话,只好用行动回敬这个胆敢嘲笑它的人。比雕还大的两只翅膀一扇,就跟起了台风似的,柴夙整个人都被刮了起来。
柴凤音身子一个摇晃,忽然感到一只手朝她伸过来,她条件反射地偏身躲过。催动身体里的木性灵力,脚底长出许多树根,将她稳稳地立在那儿。
北辰璧缓缓地收回手,俊面冷沉,一身玄衣愈发衬得周身浓得化不开的阴霾。
柴凤音抿了抿唇瓣,狠狠掐灭心中一瞬涌起的抱愧。那个妖孽动不动就戏耍她,又爱占她便宜,她有什么好抱愧的!
她也没让他扶,她有能力自保,要他多事!说不定又是趁机占她便宜……
不再多想,柴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