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过来相救,只得把身上的包裹和手中折扇一扔,跳进河里,河水不怎么深,再加上戚思落从小学会游泳,只一下就把那女子衣裙一把抓住,往上便拖,早春三月,阳光虽是暖和,但河水仍是冰凉,微风吹来遍体生寒……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自己跳下去的……”那女子怒道,还在挣扎着打算再次跳入水中。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寻短见呢?活着多好啊!”戚思落强行将这女子拉了上来:“姑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说岀来听听,说不定我也能帮你一下。”
“你……肯帮我?”那女子全身湿漉漉的,她惊疑地看着他,没有再作投河的想法。
“如果帮得了,我尽量帮,但现在首先把衣服换掉,小心得病!”他放开了她臂,转身把包裹和折扇拿了起来,看了一下四周,见是光秃秃的平地,并无遮挡之物……
“客官!你还过不过河?”渡船人喊了过来,他也差不多到了,因为对面也有人来。
“船家!过是想过,但全身湿透,得先换衣服呢,要不得了伤寒就麻烦了!”戚思落边走边喊了过去,回头见女子也跟了上来。
“这边光秃秃的,还是到那边去吧,那边有个无人居住的破屋,可以去换衣服!”那摆渡人道。
“姑娘!你看……”戚思落回头看向年轻女子,他自己无所谓,可人家是姑娘家,总不能赤条条在外面换吧。
姑娘并未说话,只轻轻点了下头。
“那好吧!但你要快一点的。”戚思落笑道,已来到渡口,船正好来到,一脚将船蹬住,伸手把女子接了下来。
“这你不要说,现在的天看似暖和,但河水可冷呢,站住了。”那船家反手一篙已将渡船兜了转来,放下竹篙把橹摇了起来:“这位姑娘长得如此标致,也是爹妈的福份,怎么反倒轻生起来?”渡船人叹了口气。
那女子并没有说话,一个劲的打颤,把头低了下去。
青年也只是一笑:“船家!你说那破屋在哪里?”青年向对岸看了看,并不见有什么房屋之类,因此便问。
“上岸后,向西有个凹地,凹地里有一间破屋就是。”那船家道:“客官像是个考生,去皇城高考吧?”
“噢!谢谢船家,正是去会试!”戚思落笑道。
“现在朝廷动荡,考试是唯一的出路,看你年少正当时呢,只是停考数年,不知有多少考生郁郁而终……”摆渡人边摇边道。
“略闻船家高见!”戚思落恭手一笑。
“看你书生像是仁义之人,像我低贱船夫很少有人把我当一会事,我也只是随便唠叨一下罢了。”那船夫把船摇得飞快:“我们这里有一秀才年已三十出八,他家家道贫穷,一心想考取功名,整日足不岀户研究学问,把个文章弄了个通透,远近秀才都说他必然高中榜首,娘子王氏见他如此用功也极力支持,变卖所有想让他改变人生,临考时节,朝庭竟然取消了这届会试,秀才气苦,但也没办法,只得再次攻读,但考期三年一次,王氏已把所有家当全都变卖成银两供一路开消,现会试取消,只得将银两用作日常,王氏又尽量帮人缝补,苦苦支撑三年,看是银两不够,王氏又从娘家及各处亲戚借来拼凑盘缠打算再次会试,结果又是取消了会试,就这样接连三次取消会试,家贫如洗,王氏病死,而秀才年纪已大,高考无望,结果冻饿而死,岂不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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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思落听后不觉感慨,有时人虽有壮志雄心,生不逢时,也是枉然。
“客官!船已到了,当心!”那船家打了下招呼。
“噢!谢了!船家!”戚思落付了钱,便登上岸去,回身拉了一把那粉衣女子。
上船的两人虽未说话,但盯着这湿透的两人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