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总要拿给老婆婆读读看,如若明白了,白乐天才觉得这诗歌作的就很好。如此体察民情,深入寻常百姓人家的生活中去创作,才算得上大师风范。如若关在书房里读些引经据典的东西,写出来的东西,自然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鹤立鸡群了。虽说高雅的不得了,可令人看不懂,猜不透,只能束之高阁,敬而远之,有什么意思?这般创作反没意思,既浪费时间,也自寻烦恼。如今我大宋许多文人墨客,只知炫耀些辞藻,却不知用心用情,如何会有大作横空出世?想必他们只知勾心斗角,一派胡言。文坛泰斗的名头,想必也是沽名钓誉,自以为是了。如若不靠作品加持,文人墨客便是一无是处,自惭形秽。”
扁头道:“明远此番高论,妙不可言,俺甘拜下风。”
阿长道:“可惜,苏东坡作古了,如若不然,明远与苏东坡谈笑风生,想必定会成为大宋文坛一件大事。”
张明远笑道:“想必苏东坡最厌恶谈及此事,苏东坡的文章,都是取材芸芸众生,有着清风明月,青山绿水,带着春夏秋冬,万物枯荣,世间轮回,天地日月星辰。他实乃得道中人,早已超凡脱俗,羽化登仙。要说大唐诗仙太白,到了我大宋,必要说大宋词仙东坡了。”众人会心一笑,深以为然。
费无极笑出声来,喜道:“看看你们,说这么多,好似废话连篇。还是做好自己罢了,何必自寻烦恼。我觉得师父和我爹都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要向他们致敬才是。”顿时神情肃穆。
张明远若有所思,安抚道:“这便很好,既然你想明白了,师兄我就放心了。记得师父的恩德,也原谅你亲生父亲的过错,有何不可?记得,你我皆不惑之年。既然不惑之年,顾名思义,就是,没有疑惑。”
费无极道:“那我离开终南山到青城山,师兄你会来看我么?我们从小到大,没分开过,如今要分开了,你于心何忍?”
张明远惊道:“你真孩子气。老大不小的人了,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乖宝宝,那我也好给你买些果子吃,也算我抬举你了。长大成人,总是孤单寂寞,世人皆知,你何必装傻充愣。你迟早另立山头,我等以后常来常往,未为不可。”扁头和阿长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费无极不以为然,马上仰天长叹道:“常言道,长兄如父。看看,师父走了,好不容易认了爹,他也走了。虽说干爹尚在,可毕竟是干爹。你做师兄的如何不懂得这个道理。眼下看来,这不就是长兄如父么?莫非是我说错了?”张明远一怔,一时语塞。
扁头破涕一笑,叹道:“无极所言极是,常言道‘长兄如父’,明远,你以后不可不理无极,你可知道?
阿长伸手一指,笑道:“你们至死是少年啊,我看这多少年来,你们都是形影不离,情同手足。这世上恐怕双胞胎也未必能如此。”
费无极道:“阿长师哥,我先去青城山安放家父骨灰,大约三个月左右时间。等我到终南山后,我们一同回青城山,你意下如何?”
阿长点头笑道:“好了,你凌晨早说了八百遍了,啰哩啰嗦,烦不烦。眼下我为师父守孝,哪里也不去。”
张明远笑道:“无极,到了成都府,不可人前卖弄。听说成都府的文人墨客不可小觑。”费无极只笑不语。
扁头和阿长面面相觑,齐声道:“记得,路上别沾花惹草,听说成都府美少女,多如牛毛。”
费无极深情笑道:“好了,我走了。”随即挥挥手,环顾四周,但见终南山,云海茫茫,山色苍茫。
张明远、扁头、阿长也挥挥手,齐声道:“一路顺风,到了青城山,记得回个信。”直到费无极等人不见踪迹才回去。
费无极带着青城山弟子,走在山道上,回过头,已是泪流满面。终南山依旧,郁郁葱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