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陛下立了太子。”
“这是第四件。”
“说来说去,目的就是破坏和议,把水搅浑,浑水摸鱼。”
胡濙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于谦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帮不安分的臣子干出来的这些事,别人看不明白,看似毫无关联,胡濙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统统指向了一处。
胡濙对他们的手段再了解不过,本来胡濙都打算亲自下水,把这群人全都揪出来,可是陛下那么一吓,弄的胡濙不能有大动作。
于谦思忖了片刻说道:“你那个法子是法子吗?为了一群蛀虫,把自己给搭进去,你倒是乐意,陛下还不答应呢。”
胡濙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这个岁数了,还能干几年?搭进去就搭进去呗,本就没什么名望可言。”
于谦伸断了胡濙的说辞,颇为认真的说道:“不不不,胡尚书你可是想歪了,胡尚书久在京师,京师首善之地,各种医馆无数,可是京师之外呢?”
“胡尚书那本在军中和各农庄颇受追捧,生民岂止数万之数?还有人给胡尚书立生人祠。”
“这可是大功德,陛下要真把你兑出去,陛下才是犯糊涂了。”
胡濙满是怀疑的说道:“一本医书罢了,有那么重要?还生人祠,是我老糊涂了,还是于少保老糊涂了?”
于谦想了想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对于各个卫所、农庄而言,卫生预防与简易方,不可不读。”
“若是不信,哪天犒赏的时候,胡尚书到军营里看看,是不是军户家中皆有此书。”
“太子的事儿,估计陛下自己有决断,陛下不想做的事儿,没人能勉强,这太子之位久悬也不是个事儿,陛下也是顺水推舟。”
“但是其他事儿,那我这个百官执牛耳者,就的管一管了。”
“这大明,是陛下的大明!”
“一群混账东西!正事看不见他们出谋划策,搞这些弯弯绕绕,倒是一个比一个精明。”
胡濙和于谦又闲聊了几句,才互相拜别。
胡濙回到了自己的小阁楼,把那本增补过的卫生简易方拿出来看了许久才放下,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是一本普通的医书而已,一块奇功牌足矣,还生人祠?这于少保也在唬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息茧房,胡濙也是如此,他访遍名山大川,寻得良药秘方简易药方,最主要的提出了卫生防疾的概念来,在他看来可能平常,因为他这么些年,他早就把这些当做了常识。
可是对于尚处于蒙昧,信奉巫蛊的大明乡野地区,他这本不是很厚重的小册子,就是无价之宝。
胡濙合上了医书,确信的说道:“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于谦回到了家中,铺开了奏疏,酝酿了许久,才准备动笔书写,可是他还没动笔,门房就急匆匆的拿着份帖子跑了进来。
“混账!”于谦将帖子用力的拍在桌上,愤怒无比的说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解刳院好久没送人过去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非要割下来秤下!”
“好,如你所愿!”
于谦虽然是个谦谦君子,他也从来不要求别人跟他一样忠君体国,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是于谦的座右铭,他一生也是如此践行。
于谦从来不是个没手段的人,没手段能在先后得罪朝中权臣杨士奇、王振等人的情况下,一路走到京师,并且主持京师之战?
于谦这几年一直修身养性,很少动气,那是因为他自己本人品阶特殊,这头是新晋的世侯,是武勋,那头是大明少保,是文官执牛耳者,百官之首。
他不揽权,是因为权柄实在是太大了,再揽权,皇帝即便是不猜忌,也不符合他忠君体国的秉性。
但是老虎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