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外头的人闹了也不算是他就,大约是景立信就让人给灌醉了,初月只听得,他说着醉话的声音就出现在了外头,赶忙起身给冷红冬盖了盖头,而后迎着景立信和那些要闹洞房的人进了门。
在原主的记忆力,景立信就是不大会喝酒的。
此刻他也像是全然被灌醉了一般,竟是廖知府和谢司云一同将踉踉跄跄的他给扶着进了门的。
他的视线都没有办法聚焦了,整个人直直地就朝着初月而来,口中还说着醉话:“我来了!你等我啊,我来了!我说过的,我会衣锦还乡,然后荣耀之身来娶你,我是不是说到做到了?!”
这话……他的确在离开南州城去科考之前对自己说过。
如今这么多人的眼睛都朝着初月看了过来,初月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好在谢司云反应快,笑着打哈哈一般地将景立信引向了冷红冬的位置去:“那是我媳妇儿!你媳妇儿在这呢!我媳妇可不嘻哈un什么衣锦还乡的穷秀才啊,只有你媳妇才喜欢你这般荣耀之身归来娶她的承诺呢!”
他的言语之间,仿佛他和景立信的关系密切一般,倒是也没有让旁人起什么疑心。
与此同时,谢司云也是接过了一旁的婆子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小盏解酒的汤药,亲自给景立信灌了下去:“这都喝成了什么模样了?”
在那解酒汤药的影响下,景立信的眼神方才稍稍清明了一些。
看着坐在床上的冷红冬,他脸上的笑容即便是到了这等醉酒的地步,仍旧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接下来的闹洞房,大约也就是那么同一个流程了:那些喝醉了酒的人们起着哄要景立信掀盖头,而后又要说些不轻不重的荤话。最后大家一起闹着看看新娘子,要点儿喜糖沾个喜气什么的,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原本初月和谢司云是要等在这里,一直等到事情结束再同他们一起走的。
却没想到,盖头刚刚掀开,外头的谢安便带着一身冷气进了门,在谢司云的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谢司云的脸色便倏然就冷了下来。
谢司云从来都是一个处变不惊的人,所以初月瞧着他突然的失态,便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便从人群之中走向了谢司云,轻轻地牵了谢司云的手:“怎么了?”
谢司云微微愣神,眼眶竟是有些泛红了起来:“祖父……走了。”
走了?是……死了的意思吗?
初月知道,便是谢司云平日里再做出一副对谢家无所谓了的模样来,他始终都是那个最重情义的谢司云。
不管谢家的人如何对他,他的初心始终都未曾改变。
此刻骤然听闻谢家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初月握了他的手,将他往这嘈杂的外头拉了去:“走,我陪你去看看!”
“等等!”
可还未等初月和谢司云离开,就听到了身后景立信带着醉意的喊声。
初月回头,就瞧着醉酒的景立信上前,死死地拉扯住了谢司云的衣袖:“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既然你是我的大喜日子,你们得在这里陪着我!你们一个都不许走!”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谢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当着他的面儿说出来,否则也算是忌讳。
所以初月上前,有些为难地看着景立信:“家中有急事,不得不离开。改日我们夫妇二人亲自来登门道歉,你今日可别为难我们了,成吗?”
“为难?”
景立信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词很是不悦:“我景立信,何时为难过你们啊?!”
说着,他的手复又拉向了初月,却被初月躲开,而拉了个空。
眼瞧着他的眼中又生出了许多不满,仍旧想说些什么,却瞧着后头的新娘子冷红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