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鲟拿了两匹上好的货色来,放在了祝明辉的面前:“是谢家所说的吧?倒是让祝会长见笑了。我们的珍珠,自然比不得谢家。”
那绞纱往祝明辉的跟前一放,祝明辉的眸色就亮了亮。
远鲟不等祝明辉说什么,便先一步开了口:“上一回见着了谢家老太太,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叫人瞧着十分又威严,她说若是想让商会放过我们鲛纱坊,便要孝敬他们谢家万两银子,她方才在祝会长的面前说得上话。”
远鲟抬眸,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地看着祝明辉:“我想着,与其让那钱不明不白地落进了谢家之中,倒不如来问问祝会长,若是一定要孝敬,我何不将钱孝敬给咱们商会呢?”
祝明辉是个聪明人,远鲟将绞纱拿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远鲟的意思。
一只手搭在那绞纱上,他微微一笑:“我夫人便是喜欢这样清透的碧色,也叮嘱我叫我今儿来问问看,这风靡整个南州城夫人圈子的绞纱,究竟有什么好处。如今瞧着,的确不是凡俗之物。不知你这一匹多少钱?我好带回去送给我夫人,她定然是高兴的。”
若是只有祝明辉一人在此,远鲟或许就将这两匹直接送与他了。
可他身旁还有旁人,远鲟便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价格,还是祝会长来定吧。如今我鲛纱坊得巴结着商会,可不敢乱要价呢!”
远鲟如此直白,倒是让祝明辉和刘掌柜的都会心一笑。
祝明辉放下了手中的绞纱,开始正视远鲟:“方才你说,谢家私底下接触你们,竟狮子大开口,要你们一万两?”
“是。”
远鲟也坐了下来,坦然地看着祝明辉:“我知道这世道是没什么公平可言的,可我也瞧不上谢家。既然您来了,我也不妨和您直说。我不会从谢家买珍珠的,我自个儿的珍珠是用不完的,何苦要花高价从别人家里买呢?何况我做的是绞纱生意,不是珍珠生意。他谢家如此霸道,我倒是也不怕和他对抗一番。”
“好啊!不愧是年轻有为啊!”
一旁的刘掌柜的鼓了掌,祝明辉的眉头倒是微微皱了起来:“现下……问题是谢家告了你们一状。说你们……暗害他们家里的人。”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远鲟皱了眉,疑惑地看着祝明辉。
祝明辉耸肩表示无奈:“我恐很快官府的人就会上门来了。谢家说在珍珠村的时候,你们害死了他们三房的夫人谢沈氏。说的振振有词,今日我们上门不是为了查案,只是为了来问问远掌柜的,你这万千家当是否愿意出给我们商会?”
他满眼无奈,似是也觉得这般行为不妥,却又没有旁的办法了:“若是愿意,或许得了钱财你们尚且还能买一买官府的人,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他用手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吧。谢家在官府之中也有人,想要定你们的最,算是易如反掌了。”
初月明白,祝明辉今日过来,不过是想为商会捞个好处:低价买下鲛纱坊,日后不管是卖给别人还是自己经营,都得了一条绞纱的线路,自然是怎么算都不吃亏。
另一方面,将谢家的所为告诉远鲟。也是在试探他们鲛纱坊的本事,若是远鲟能安然无恙,便是借着今日祝明辉的这般示好,也总是要在日后感念于他的。他得了这么个人情,自然是要偷着乐。
不愧是祝明辉,他能做到今日这地步,初月丝毫不觉得意外。
不过……可惜了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了。
远鲟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了祝明辉:“原来……是如此啊!多谢祝会长的好意,不过我年轻气盛,倒是也想瞧瞧,若是非要和谢家对抗下去,事情能如何?”
祝明辉倏然抬眸,没有想到远鲟竟然会做出这个决定。
他迟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