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吗?如今谢家和从前可不同了,在南州城中还是说得上话的。”
原本,初月不该说那么多的。
这种世道,景立信选择什么样的日子,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可初月还是有些忍不住,毕竟景立信是原主的青梅竹马:“你如今……倒是也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只是前路茫茫,小心脚下才是。南州城的水深,不比珍珠村,你且小心些吧。”
她说的隐晦,若换做从前的景立信,大概是不懂的。
可今日的景立信,却是立时三刻便明白了的。
颔首沉默,他的脸色微红:“我知道了。我只是提醒你们一句,不是站在谢家那一边。我和谢家有交情,却自然没有你们这么深的。今日来找月儿你,是还有一事想说。”
初月抬眸,疑惑地看着景立信。
景立信微微一笑,看了看初月,又瞧了瞧谢司云:“想来海上一趟,让你们二人的感情越发笃定了。我从前幻想着,或许有朝一日,月儿能来到我的身边,我必然不会薄待于你。如今瞧着你们二人是幸福的,我的心里也安心了。许多事情就不强求了,或许对你我都好。”
他这么说法,让初月觉得有些意外:从前是知道景立信对原主的感情的,只是初月一直回避,方才过去。
如今看来,景立信是当真想开了:“如今我身为南州城的中郎,也还有再继续往上的可能,可以说是前途无量。来与我说媒的人也不少,我想请你们择日去我府上,也正经替我挑一位夫人。我今年已是二十有四了,再不娶妻,怕也说不过去。”
从前是因为贫苦,景立信又没有太多的家人,又是木讷不解风情的,才一直都耽误了。
如今有了正儿八经的仕途,媒婆自然是要踏破他家门槛的。
初月看向了谢司云,瞧着谢司云也是点头微笑:“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二人的眼光,自然是愿意效劳的。”
“有什么嫌弃的!”
景立信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一饮而尽:“除了月儿,我也没有旁的家人了。你们如今便是当做是我的家人,让月儿正经给自己挑个嫂子,也是自然的事情。”
这一顿饭,初月方才知道,景立信的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来到南州城之后,就接连收了两个通房。府中还有一些身份不明的旁人送的歌舞乐姬,也不算是全然干净的。
至少……早已不是原主记忆之中的那个木讷而老实的景立信了。
有种人事已非的感觉,送走了景立信,初月瞧着谢司云也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便走过去,轻轻地拉起了他的手:“谢司云,是在想齐铎吗?”
谢司云愣了愣,转而化被动为主动地揽上了初月的肩膀:“知我者,夫人也。我在想,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咱们恐怕要去一趟蓬莱。”
这是初月早就想到的,也是微微点头:“好,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谢司云没想到初月竟是这么快就答应了,忍不住地低头在初月的发际之间印下了一个口勿:“月儿,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扑哧——”
初月露出了难得的自恋:“若是将我卖了,你怕是找遍整个大越朝,都再也寻不到如我这般的夫人了。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忍心,也不会舍得,把我给卖了的!”
“哎——”
谢司云叹气,脸上却是幸福的笑意:“真是没意思。日后我怕是要被你死死攥在手里,也不得翻身了!”
忽而,谢司云就停在了他们的房门口,抬头瞧着房门上头的瓦片。
初月被他这动作弄得愣了愣:“这是……做什么?”
谢司云的手,紧紧地揽着初月的肩:“月儿,我想给你一个家。”
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我们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