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动作却仍旧不变:“还有许多事情,想来不必我多说,婶婶也心里有数了吧?祖母从前是瞧见了婶婶的精明能干,却不成想婶婶这些年将自己的聪明全都用在了那一亩三分珍珠田上。你亏了谢家多少,又护了谢家多少,不止婶婶一人心里有本帐。许多事情,只是不愿意摊开来,也不想说明白罢了!”
严素兰已经是面如死灰,谢司云却并不打算深究什么:“婶婶,前尘往事,旁人不提,不代表过去了。只是我答应了祖母,大家还是一家人。往后您若好生些过日子,便还是我谢司云的婶婶。祖母将这手镯送给了月儿,我倒是觉得是代表着对我们三房的鼓励。也欢迎婶婶日后督促着我们这些晚辈,多多提携便是!”
和一番话,说的严素兰再无半分能说之语。
只是讷讷地瞧着谢司云,脸色变了又变,仿佛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好……司云哥儿这是长大了啊!日后连婶婶我,可都要仰仗你们三房了!”
她表面平静,脚下却是一个趔趄:“你说得对,前尘是往事,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你和月儿想是都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吧,日后要搬去县中,可还有的你们忙呢!”
她这也算是退了一步了,谢司云拉起初月的手就离开了这里。
初月也觉得自己是疲惫至极,回到自个儿的院子,和谢沈氏请了安之后,就准备歇下了。
却在宽衣的时候,察觉到了谢司云的不对劲。
他只是站在床前脱去了外套,似乎并不打算睡觉。
初月抬眸,眼神里尽是疑惑:“谢司云,你怎么不脱衣服啊?”
谢司云却微微一笑,眼神暧昧:“怎么,你从前可不似这般急不可耐啊!”
初月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只冷着一张脸起身拽了一把谢司云:“谢司云,你——”
“嘶——”
谢司云向后倒退着躲了一步,初月这才感觉到不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是身上有伤吧?你快些脱了衣裳,让我看可能!”
一定是被姓周的人打伤的,初月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竟不曾发现。
谢司云却仍旧是有些倔强地抵抗着初月的动作:“没什么大事,你先睡下吧。”
他越是这么说,初月便越是心里不高兴:“谢司云,你是非要逼我亲自动手是不是?!”
她不由分说地便又拉了一把谢司云,有些粗鲁地扯着他的衣裳,却在他的肩头露出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嘶——谢司云,你疯了吗?!这样重的伤,这么长时间你吭都不吭一声!?”
仅仅是谢司云的肩膀上,就有着一道已经变成了紫色的棍伤。从他的后劲一直延伸到他的肩胛骨,那紫色的条痕上头,还带着斑斑血色红点,看上去让人心惊胆战。
初月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在谢司云的身上,绝不止这一点点的伤!
眼瞧着初月是生气了,谢司云终于不再抵抗,任由初月将他的上衣给扒了下来——
这是初月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身上能有这么多的伤痕,却还能表现得如同谢司云一般平静!
在他的后背,大大小小重重叠叠的红肿,都是……为了她吗?
初月几乎不敢去想,那一日他被那么多人围在中间,经历了怎么样的殴打。
虽说他也反抗了,可是那些棍棒却是实打实地打在他的身上的啊!她竟是这两日问都不问一句,她都替这男人寒心了!
手指轻轻地触碰到谢司云的伤口,初月就感觉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地战栗了一下。
“很疼吧?对不起……谢司云。”
如今初月能说的,似乎也唯有“对不起”三个字而已。
第一次听到初月这颤抖的声音,感觉到初月手指触碰自己的温度,谢司云的心里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却必须要压抑着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