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带着恭敬的。
这样亲切的“初月”二字,让初月转过头会心一笑:“自然可以。”
坐在浴桶里的翠芽,对初月比划了一下:“我活了这十六年,你是头一个不曾小瞧我的主子。初月,我祝你未来的路一帆风顺,也能同你的夫君一起看遍这世间的大好河山。一会儿你若是去了后门被人拦住了,你就报钱婆子的名字,自然就能蒙混出门了。”
除了感谢,初月也没有旁的能和翠芽多说的。
低头端了一盆水匆匆出了门,就听到外头那大丫鬟不屑的声音:“翠芽,你倒是有本事啊,能攀上新姨娘。日后且瞧着吧,到底是雪姨娘厉害还是这位新姨娘厉害!咱们之间,也总是要比出个高下来的才是!”
初月没有理会她,只是匆匆端着水盆低着头走了过去。
以为她会怀疑,却听到她在身后不屑大笑地同旁人道:“瞧见没有?说到底就是个只知端茶倒水的小丫头,能得几分好颜色?不过是给主子当牛做马罢了,还以为自个儿真攀上了高枝儿了!她……”
那讨厌的声音在身后渐行渐远,初月蒙混过了这院子里的家丁侍卫之后,周府的其他人对她倒是只以为是哪一房的小丫鬟。
她到了水,又将盆子放在了一个无人的长廊之下,走过一整条长廊,又躲过了两位姨娘,总算是走到了周府的后门。
平日里周府的后门是会开一扇小门,以供丫鬟小厮出入采买的。
但是每一个要进出后门的,必定会经过登记。
初月走到了后门的时候就瞧着许多丫鬟被堵在了后门口,她也不管,只按照翠芽的吩咐,走到了那看管后门的管事跟前,规规矩矩地行礼:“我是雪姨娘房中紫桃姐姐手底下的翠芽,出门替姨娘给新姨娘买贺礼。”
那小厮抬眸瞧了一眼初月:“听说过你是新来的,紫桃一向不喜欢你,怎地将采买这等沾了油水的事情交给你了?”
看来这管事的平日里没有见过新来的翠芽。
初月眼珠子转了转,语气里才带了几分委屈:“姨娘给的银两,她就给了我一半,却要我出去买上好的胭脂回来。若不然管事的替我去说说,也叫旁人去,我才懒得走这一趟差事呢!”
大宅子里能做到管事位置上的人,大多都有几分小聪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所以他只是撇了一眼初月,似乎不愿意招惹她们之间的是非,便让了一条路给初月:“外头有那不堪的来闹事的人堵门,旁人我都是不让出去招惹是非的。不过瞧着你是雪姨娘的人,早去早回就是了。记得,千万莫要往前门靠近,否则若是惹出了事端来,可不要说是我放你出门的!”
看来平日里这姓周的是作恶多端了,所以才会让人堵门。
真是堵的好!
初月心里头赞叹,表面却是做出了一副委屈又诚惶诚恐的模样:“翠芽知道了,不然不给管事的您添麻烦!”
说罢,她便脚下生风一般地出了门去——
初月不知道自己在这周家后门的长巷子里走了多久,只知道终于从这长巷子里走出来,看到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的时候,她方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瞧着周家,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半分动静,看来她逃走的时候还无人知晓。
如今街上人来人往,就算周家真发现她逃了,怕是也不敢直接追出来。
初月不知该去哪里找谢司云,却知道谢司云肯定是不会放弃她的。所以她打算先从他们那一日出城的路出去县城,然后到路边的茶肆摊贩那里去问一问,那一日他们刚走到县外头的管道上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总会有人记得些什么。
可还没等初月走两步,却忽然就听到了大街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姓周的,你在害怕什么?!赶紧给老子开门!否则老子便带人砸了你家的大门,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