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张御医入菁华宫的事是被亲眼瞧见的,至于帝后和贵妃娘娘为何起冲突,帝后是否真的推倒贵妃,使其小产,只怕只有帝后和贵妃知晓。”
谭敬忠接话:“杨大人言之有理,但眼下贵妃娘娘那儿是问不了话了。”
徽文帝眼中微暗,起身道:“去帝后那儿!”
帝后这些日子都被软禁在栖云宫里,但整个人却是极其平静的,半点看不出是在被软禁的样子。
徽文帝来的时候,她还着素衣在给园中花木浇水,卸去了华贵的妆容和衣着,整个人都透着股静谧安宁的气韵。
“娘娘,帝君来了。”见帝后专注于手上的事情,身旁的宫女上前小声提醒。
帝后微微愣了下,才转头看过去,随即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宫女,自己上前见礼:“臣妾不知帝君突然驾临,过于专注了些,失了礼数,还望帝君勿怪。”
她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闺秀的贵重和体面。
徽文帝心头那点火气散了不少,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
只留下帝后一人了,才道:“免礼吧,本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帝后颔首:“臣妾知道,帝君可是查到些什么了?”
徽文帝轻讽:“你一向聪明,怎么会让自己落到如今的局面?!”
帝后缓笑着:“人皆有软肋,臣妾也不例外。”
说着,她抬头,笑意浅淡:“臣妾的软肋,帝君知道。”
似想起了什么旧事,徽文帝脸色顿时难看至极:“那件事就不必再提起了!本君既然已经不追究了,就不会再拿此事做文章!”
帝后笑意更淡:“帝君是不会,可是贵妃会,她旧事重提,臣妾如何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失手动她情非得已,不过是中了小人之计,实则,臣妾根本就未来得及使力她便自己跌倒了,帝君觉得,这是为何?”
徽文帝眼中划过寒芒:“你想说什么?”
帝后抬手理了理卷起小半截的衣袖:“其实整件事情,帝君心里跟明镜似的,丽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情况,她又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唤臣妾前去,一切都掌握在帝君手中,不是吗?”
徽文帝冷笑:“你倒是十分清楚,既然清楚,为什么要去?”
帝后道:“帝君说笑了,臣妾是为了您着想,臣妾若是不去,而今丽贵妃小产,外面的流言蜚语会对准谁,帝君清楚,于帝君而言,是臣妾重要,还是宣王重要,臣妾知道,所以去了。”
徽文帝陷入沉默。
半晌后,他轻叹:“你总是能看清本君的心思。”
闻言,帝后自嘲一笑:“臣妾看不清,臣妾怎么会看得清呢?若是臣妾看得清,当年也不会欢天喜地地嫁进宫里来,做了这么多年空有其表的帝后,世人以为,帝君对臣妾多么有情有义,多么宠爱玉儿,不过都是别人以为的罢了。”
徽文帝一时没说话。
帝后揩了揩眼角,笑起来:“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帝君心里的人也去了多年,臣妾也不知为何会经不起贵妃一提。”
瞧着她,眼角淡淡的纹路,徽文帝总算感受到了那么一丝的愧疚:“当年,是本君有愧于你。”
帝后摇了摇头:“不,帝君只是喜欢了一个人而已,并没有错。”
即使当年,大婚之日,他带回了一个替身,将他新娶的帝后抛于脑后,即使这么多年,他依旧对那个替身宠爱有加,但至少,每月十五,他还愿意让世人看到,她这个帝后,在这幽暗的帝宫里,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徽文帝没否认,但原本的决心,到底是松动了:“此事本君会还你清白的。”
帝后浅浅一笑:“多谢帝君。”
徽文帝拧着眉,转身走了。
瞧着他日渐老去,却依旧挺拔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