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队值班的兵丁。
“许是又开局了吧。”廖忠庭道“赵统领今日不是家中有喜事么,晚上我见他们回来的时候喝了不少,这会子应该是在屋里开上局了。”
皇城里各门的守卫不是勋贵之后,就是家中有权有势的子弟,像廖忠庭这哥俩平民出身的并不多见。
这也是为什么俩人一直没有被提拨的原因之一。
皇城内百十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政变,因此一直是处于外紧内松的状态。
一到晚上,尤其是后半夜,这般值班的士卒喜欢凑在一起,开个赌局。
甚至有的门连站岗的都跟着凑热闹,几十年来一直如此,虽不符合规矩,但也没人在意。
今日就是如此,作为进出大明宫的紧要关口之一的建福门,就只有俩小兵卒子守着。
张云起听了也不在意,只听得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哎,不对啊,要是八百里加急,怎么没有听到他报喊呢?”张云起为人心思缜密,见有些不对劲,赶紧快步上前要把梁俊二人拦下。
廖忠庭也发现事情异常,往日里不管白天晚上,但凡是八百里急报,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报喊之声。
今天怎么只听到马蹄声。
梁俊和文渊勒马停住,张云起走上前,伸出手中长枪,拦住二人去路。
“什么人!”
梁俊看着拦住自己的人有些眼熟,自己之前从建福门走过几次,唯恐这二人把自己认出来,微微低下了头。
文渊一见梁俊模样,知道他的意思,赶紧为他掩护,拍马上前,道“两位兄弟辛苦。”
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
张云起一听这话,再看来人穿着打扮,心里约摸着猜到是什么事了。
这人是骁骑卫的,旁边还跟着一个太监。
骁骑卫现在跟在太子身边,这事众人所知。
深更半夜要进宫,必然是太子那边有要事要通知军机处。
廖忠庭没有动,站在张云起身后,这是俩人约定好的。
但凡夜里有人来,一个上前问话,一个站立不动,一有变故,后面的好第一时间叫人。
“骁骑卫的上官辛苦。”张云起抱拳回礼,太子造反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庆寿寺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张云起不敢大意,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文渊“敢为深夜入宫,有何要事?”
文渊将自己的腰牌递上去,张云起一愣,心里一紧,上前接了过来。
“这位兄弟,太子殿下有要事,在下需进宫面圣。”
找圣人的,不是去军机处?
听了这话,张云起心里的疑团更大了。
自己虽然是建福门守卫,但并不隶属于长安十六卫。
不光他和廖忠庭如此,整个皇城之内所有守门的士卒都不隶属于长安十六卫。
站在张云起身后的廖忠庭也有些意外,不由得攥紧了枪杆。
长安十六卫乃可以说是整个炎朝所有军队之中地位最高的,这帮人对内有十分严重的鄙视链。
对外更是瞧不上非十六卫的人。
平日里廖忠庭和张云起遇到的十六卫之人,各个趾高气昂,说话恨不得把下巴扬到天上去。
骁骑卫虽然处于十六卫鄙视链的最低端,但这帮人比其他卫的人更看不起非十六卫的人。
就在廖忠庭见到对面穿着骁骑卫的衣服时,就已经做好了挨训开门的准备。
按照自己对骁骑卫的了解,这人见了自己应该是一副着急火燎的表情,然后破口大骂让自己赶紧开门,自己在开门的时候他再来一句,坏了太子爷的大事,把你狗头砍了。
但眼前这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