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养伤就是,这仇我替你报!”云暄起身向外走去。
本想还让他帮忙瞒着,这下可倒好,她急忙上前扯住了云暄的衣袖,“哥哥,你不必为了我蹚这趟浑水的。”
云暄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瞧着我是个莽撞的人么?”语气温和,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
她摇了摇头。
“那你就信我。”
云暄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拍了拍她的肩,道了句“放心”便走了。
身在朝堂这么多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元武帝来说,是非曲直,黑白善恶这些都不重要。凡事只要顺应了圣心,要做成便不难。
翌日,朝堂之上。
元武帝这几日心情颇为不错。西南投诚,辽东为质,而江北和西陵皆已交权。这撤藩大业已是隐有成效。
“都无事了?既无,吉公公……”看着丹陛下的臣子,元武帝的语气极为温和。
“禀圣上,臣有事奏!”云暄出列,高声道。
元武帝看向云暄,见他一身赤罗衣,腰着金带,佩药玉,站在一众官员中显得尤为清隽朗逸。
云家的这个儿子他知道,是个好后生,他十六岁那年要不是看他年纪尚小,怕是那状元就是他的了。
“卿有何事要奏?”
“禀圣上,臣弹,镇国公,纵容孙辈横行霸道,仗势欺人!”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时就炸开了锅。
云湛看着站在殿中的儿子,眉头深锁,这小子,做事之前怎么也不跟他商量商量!
赵琛只是淡淡扫了云暄一眼,大气儿都没喘一声,仿佛云暄所告之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秦元朗一惊,接着又是一喜,然后又开始皱眉,这下好了,英雄救美的事儿是一点儿也轮不到他六哥了。
元武帝看了一眼陈寅,见他一副毫无所知的样子,又看向云暄道“你可知,以下告上,若是没有真凭实据,该当如何?”
“若镇国公真是清白的,臣自会领罪。”大殿之中,云暄声音犹如水击玉石,清朗高亢。
“好!那你就如实说来罢!”
“陈鑫,陈淼逆行驰道,逼晟阳郡主让路,此为其一。昨日,陈淼携私报复,驰道之上公然命自家车夫狂奔撞人,至晟阳郡主头受重伤,随行奴婢,车夫受伤昏迷。此为其二。”
陈寅此刻有些头大,这都什么跟什么,淼儿和鑫儿什么时候跟那个郡主搅一块了?“云少卿说的这些,臣真的是从未听说过。敢问云少卿,那晟阳郡主可是你姑家表妹?谁知道你是不是袒护自家表妹污蔑我孙儿,孙女?”
云暄微微一笑,看向陈寅,道“谁说我没证据,这朝堂上可是站了三个证人呢?”
这年轻人不过弱冠之年,陈寅瞧着他这笑怎么比那些在朝堂上混迹了半辈子的老臣还要阴险呢!陈寅现在也拿不准,心里有些发毛。
“敢问是哪三个证人?”陈寅好死不死地问了一句。
他实在没想到下一刻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赵琰道。
“我。”秦元朗兴奋道。
“我。”赵琛道。
满朝文武…………
史上最强证人团啊!
元武帝冷冷地看了一眼陈寅,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臣……臣……实在是不知……臣知罪!知罪!”陈寅此刻头脑昏涨,思绪烦乱,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好,既是知罪,那就……”元武帝正要降罪,没想到赵琰出声相阻,道“父皇,这西陵和江北还要靠着西南来制衡,云南王前脚刚走,后脚晟阳郡主就被人撞成了重伤,这云南王会作何想?云南王既是拥护朝廷撤藩,朝廷就更不能寒了忠臣的心。那晟阳郡主是云南王的掌上明珠,此事,朝廷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