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搁置在桌下的手捏紧了拳头。
他声音微哑地说:“小。”
涂西奉开始了,没有人说话,只听得见骰子叮叮当当撞击的声音。
他摇的时间不久,啪地一声涂西奉把筛盅按在桌子上。
这时所有人都呼吸都放轻了,死死瞪着那骰盅,恨不得透过它,看清里面骰子的点数。
屋内立时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气氛忽然一下子就变得紧张压抑了起来。
涂西奉感到了兴奋,他不知道点数是多少,但也格外期待。
这当中恐怕只有阿青最为放松,她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神,俯视众生把所有人的模样都尽收眼底。
片刻后,她垂下眼眸,忽然就感觉到了兴趣。
本来只是一时兴起才答应闻肇的,是输是赢,她并不在乎。
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阿青无法对这些的情绪感同身受,但是她喜欢看戏,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在乎加大筹码。
“等一下。”
涂西奉正要开盅,却被阿青突然叫停,他动作一顿,看向阿青。
众人原本是紧张的,被这么一打断,喉头一哽不上不下的颇为难受。
但也没人敢说她不对,也只能按下情绪,抬头看向她。
阿青红唇一弯,深邃的眉眼间染上了些许兴致,她用手指轻轻叩响了桌子:
“我要加注。”
加注?别说别人,就是涂西奉都不解了,还要加什么注。
“这局,你要是赢了,私盐我给你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闻肇倏地睁大了要紧,呼吸都加重了。
他动了动唇,想问阿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私盐声音是怎么来的,他一清二楚,中间夹杂着多少血,地上铺了多少白骨,他更清楚。
为了这个,阿青险些身败名裂,成为天下共敌。
可现在,她轻而易举地就将其丢出来当做赌注。
闻肇一时间心情变得极为复杂。
应城的人也看向阿青欲言又止,但没有一个人开口。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只要是他们城主决定的事,是改变不了的。
而涂西奉也定定的看了阿青许久。
这其中关于生意一事他最有发言权,因为大多数都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
可是这会儿听了阿青的话,又转头看向她脸上的神情,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这一笑,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痛快,痛快,痛快!”
涂西奉笑过后,连说三声痛快,
“世人皆被名利所困,瞻前顾后从来没真正舒心过。
而今从城主身上我方才明白什么叫随心所欲,肆意洒脱。
好,好,好!”
涂西奉也自诩是个洒脱性子,可是他明白,他差阿青选矣。
这也才是他长久以来一直心甘情愿跟在阿青的身边的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她强大,聪明,更是因为她的身上有涂西奉一直以来渴望的东西。
涂西奉年龄已经不轻了,这么些年也是操了不少的心,鬓角早就见了白。
可这会儿似是想通了某些事,他显得神采飞扬,眼睛里全身神光,整个人竟然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又因为心思通透了,更添了几分仙风道骨,这会儿他扬手捋胡须,衣袍翻飞瞧着,像是下一瞬就要乘风而去一样。
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那便是悟了。
“赌坊小赌赢几个银子算什么,要赌就赌这天下。
我应城地盘大,财力丰厚,战力卓绝,这些东西能让城主今日痛痛快快好生赌一把了。
今日我涂西奉就陪着城主赌,替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