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大臣反对道:“不南迁,我们拿什么去抵御刘聪的进攻,东海王已将拱卫洛阳城的主力部队擅自调离,今日又在宁平被伏,大河以北已无险可守,刘聪会随时对洛阳发起攻击,如果不南迁,恐怕在座的各位都会沦为刘渊的阶下囚。”
那个宗室继续辩解道:“笑话,护卫东海王灵柩的大军可是二十万人,他石勒胡蛮才有多少人,想一口吞下这二十万大军,简直是痴人说梦!”
邹捷说道:“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刘聪石勒虽为胡人,可心智与我中原人无异,今日能在宁平设伏我大军,必定是深思熟虑结果。臣有一建议,一旦大军脱险,皇上立刻将大军召回洛阳城。”
荀郗反对道:“邹大人,让大军折返洛阳城这个本将军赞同,但是别忘了,这里面可有东海王的灵柩,皇上已经将东海王贬为县王,是对他这几年来祸国殃民,独揽专政的惩罚,如果让他的灵柩回到洛阳,这岂不是让皇上承认旨意的错误吗?”
邹捷说道:“公是公,私是私,这是两码事,东海王的灵柩可就地掩埋,跟大军回洛阳完全不冲突。”
荀郗摇头道:“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如今统帅这二十万大军的一个是王衍王大人,另一个是襄阳王殿下,他们可都是东海王生前的党羽,即便是大军脱险,能不能听从皇上的旨意折返洛阳,也很难预料。”
司马炽捏了捏自己的额头,语气慵懒地说道:“诸位爱卿,你们还没有讨论出应对策略吗?”
众人不语,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司马炽。
梁芬说道:“皇上,东海王长子青阳王殿下已到,不如我们听听他的意见吧!”
司马炽微微地将眼皮一抬,看着司马韶说道:“青阳王,你有何良策?”
司马韶说道:“皇上,此事臣认为,根源在于东海王率兵讨伐石勒大军之时,对东海王殿下的惩罚寒了全体将士的心,东海王殿下掌政这五年来,排除异己,滥杀无辜,已是朝野有目共睹,但臣认为此刻不应该现在就对东海王做出惩罚,前线将士浴血奋战,突然接收到天下共讨东海王檄文,这让前线将士的士气必定受挫,臣以为撤回对东海王殿下征讨的檄文,命王衍襄阳王殿下全力突围,至于对东海王殿下的惩罚,一切等大军回到洛阳再定夺。”
梁芬突然说道:“老夫还以为青阳王殿下有何良策,原来不过是袒护东海王的罪过罢了,到底是父子同心,打断骨头连着筋那。”
荀郗也说道:“让皇上撤回对东海王征讨的檄文?这岂不是承认皇上的旨意有错?更是变相地纵容东海王这几年犯下的过错?”
司马炽一脸不悦地看着司马韶说道:“王兄,平日里念你我兄弟私交不错,朕在惩罚东海王的时候并没有波及你的家人,想不到今日你却因一己之私还在为你的父王辩解。”
司马韶说道:“皇上,臣万万没有这般想法。”
荀郗趁机落井下石道:“皇上,这很明显,今日酿成如此惨祸,万全是因为我们内部不一心的结果,只有一致对外,我们才有破敌之策,末将认为青阳王殿下毕竟是东海王的子嗣,依然偏袒着东海王,像如此不忠之辈,皇上定当严惩。”
荀郗的一番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大家生前都遭到了东海王的压制,所以荀郗的话自然引起了众人的一致同意。
所有人都跪拜高呼:“请皇上严惩洛阳城内东海王党羽残孽!”
司马炽站了起来,说道:“青阳王,你看到了吧!在场的诸位都被你父亲生前压制,这就是民意不可违,不过念在你我平日私交不错的情面上,今日起你将不再享受宗室王爷待遇,以后也绝不能参与朝中之事,王爷名号仍然保留,退下吧!”
司马韶悻悻地跪拜在地说道:“臣领旨谢恩!”
司马韶一脸失落地回到了府中,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