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之见,是有人不想让陛下再继续南下,从而故意来拖住陛下。”
“你猜会是谁?”朱由校再问道。
这次许显纯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斟酌着说道。
“几个月前四川奢贼反叛朝廷,南方各省以征集粮草参与平叛的名义从沿岸各大粮仓里抽调了不少存粮。微臣按照陛下指示暗查是否有人贪污,一路追踪到淮安一带便再难有寸进。”
“锦衣卫中的几个好手也大多在此次行动中不明失踪。”
谷&;lt;/span&;; “淮安?”朱由校小声嘀咕了一句,心中已经了然。
早在还没从京城出发的时候,四川的锦衣卫暗探就已经向他报明,总督朱燮元一直在为大军粮草的事情发愁,甚至不惜和孙传庭闹出不和。如果他得到了南方各省资助的话又何须如此。
那么运河沿岸的这一批粮食究竟去了哪里就不言而喻了。
其实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聪明的人并不是他一定有多聪明,关键的问题是双方所能掌握的信息不对等而已。
朱由校气笑了,本来他一路南下并没有必须要和沿路官商作对的意思,只是想要尽快赶到四川,迅速平定叛乱以免迟则生变。
所以一路走来见到各地官员士绅也都是笑脸相迎,虽然知道他们不干净,粮仓里储存的粮食也必定对不上账,但他依旧没有深究的意思。
但天不如人愿,自己不想深究,自己想要息事宁人,却偏偏有人蹬鼻子上眼,非要往自己眼睛里跳。
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听说在山东这地界上,百姓们只知有兖州的鲁王以及曲阜的孔家,而不知有朝廷?”朱由校幽幽的问道。
啊?
许显纯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之前不是在商议闻香教的事情吗,怎么又转到鲁王和孔家上边来了。
“这这”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许显纯一时有些难以启齿。
“将你们所掌控靠近曲阜的头目放了,留他们一命。”朱由校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那些远离曲阜的就不要再留了,全都尽快杀掉。”
为什么靠近曲阜的教众头目就要留下,其他地方的全都杀掉。
为什么不一网打尽呢,这样岂不是更好?
许显纯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一时想不明白。
曲阜,曲阜这不是孔府所在地吗?!
也难怪许显纯一时没有想起来,毕竟他又不是读书人,甚至他是专杀读书人的。所以情急之下竟然没有想到这里。
此刻许显纯一下全都明白了。
陛下这是要打草惊蛇之下逼着这群邪教徒造反啊,然后让靠近曲阜的邪教徒冲击孔府?
“陛下,孔府戒备深严”说到这,许显纯没有再说下去了,意思很显然,只凭闻香教那群乌合之众还真拿孔府没办法。
“你再教朕做事?”朱由校蹲下身子,看着许显纯笑呵呵的问道。
“微臣不敢。”许显纯肩膀有些颤抖。
忽然,许显纯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手抓住了,然后头顶上传来朱由校的声音。
“闻香教一众头目发现尔等并非你之过,在外暗中调查这些时日尔等也着实辛苦。好生做事,朕有功必赏,其他的不需要管,照做就好。”
朱由校一边说着,一边将许显纯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怕他身上的尘土,说道。
“去吧。”
“微臣绝不辱使命,微臣告退。”
直到走出朱由校所居住的临时寝宫后,许显纯才算松了一口气,此时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是要借助闻香教的力量来掘了孔府的根啊!
至于闻香教众徒冲击不开孔府的大门?笑话,到时三万勇卫营士兵会帮他们冲开,衣服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