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爬起来下了车辇之后,朱由校呵呵冷笑几声,前世那么多人立遗嘱,还不都是为了以防万一嘛,现在自己是一国之君,就当是立一次遗嘱怎么了?
况且胜负还尚未可知呢。
想到这里,朱由校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和自信。
御驾后边,是汪文言,孙传庭,洪承畴等骑马伴随而行。
这一次,朱由校将他们几人也一同带在了身边,以方便关键时刻帮自己参赞机务。
正在这时,一下人模样的中年人,被搜身检查过后,急匆匆的来到了汪文言的旁边。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说道。
“公子,老夫子来信了。”
“哦?”汪文言对自家下人说过,若是南边老夫子来的信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第一时间报于他,现在看对方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严格遵照了自己的意思。
接过信,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抛给对方,说道。
“辛苦了,拿去吃茶喝酒去吧。”
下人走后,汪文言在马上就急不可耐的看起信来。
“爱徒文言。汝素有报国之理,前言不可付则投东林,以展所怀。”
“圣上登基数月,观其行,察其言,为一代雄主,汝当辅之,万无复他心。”
“吾等先世,凡天下大乱,必出佐明君,以成大业,开万世之治。”
“老夫夜观天象,今之天下既有大乱之相,东北艮土,龙气渐起,大有席卷之势。外有八旗征伐,内有奸贼范文程出山搅动风雨。”
“老夫忧心不已,然老体衰不能视事,今有汝终辅一雄主,不自安矣。”
“庙堂江湖,荆棘丛生,一步踏错,万般皆休。望尔慎重,切记之。”
汪文言看完老夫子给他的回信,心中已然大定,却又为老夫子对他的殷殷期盼和深深担忧而感动不已。
将信收起,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恢复了常态。
心有灵犀一般,转头望去,却正看到这次一同随陛下而行的洪承畴在看着自己。
对于洪承畴汪文言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在没有被陛下调入京时,只是江西清吏司一郎中,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陛下为何会独独对他格外看中,调到京师后却又没有将他选拔进军机司。这种种现象都透着古怪。
让汪文言对他多了一分好奇。
“洪兄,路途漫漫,可否近前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