嚅着,手指在不断绕着自己的裙摆的带子。
妇人虽然无奈,但也还是亲昵地拥着我。
直到有宫人来报陛下来了,她才起身梳妆整衣,我伸伸了个懒腰,然后跟着她出门去迎接。
“五公主回来了也不通报朕一声,”来者声音洪亮,笑声爽朗,仿佛心情十分愉悦。
赵启珩迈入大院的门,只见其后有十几个随从紧跟着。而他一身金绣明黄色袍子,头戴九琉冠冕,耳边垂有充耳,显然是才散朝就赶回来的。
“臣妾给陛下请安,”德妃娘娘微微福礼,风姿绰约,眸子明澈未见一点媚态。
赵启珩见了,忙扶着她站了起来,温柔道:“华儿就不必做这派礼数了。”
说完转而看向我,脸上略微迟疑了下,但过后依旧是和颜悦色:“五公主来了怎么不把驸马带来,越发不懂事了。”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道:“爹爹,您的驸马都尉啊现在在府上接见外客抽不开身呢,这不,就只能我自己来了呀。”
赵启珩一听,笑意更浓了,手指指着我却对着旁边的侍从嗔怪道:“如今她是越来越放肆了,早知道就不该把她嫁出去。”
旁边的侍从也想捂嘴偷笑,但碍于是在几个主子面前,不好失了礼数,只好干咳两声。
“父皇,”我假装不高兴,嘟囔着:“儿臣啊,是有要事在身,今日来特地是来找您的呢,结果您是个大忙人,我跟母妃都说完话了,你才匆匆赶过来。”
说完,我还特地朝德妃娘娘眨了眨眼,她站在一旁,宠溺地笑道:“好了好了,你父皇一下早朝就来德馨宫,你还打趣他。”
赵启珩闻言欣然地看着她,眸子里尽是爱意,随后他摆摆手散去了身后的侍从,扶着她往德馨宫的院子内走去,我只管跟在后面。
院子里一草一木皆照料有加,又因为是春末,各色的花草都生机勃勃,淡淡的清香引得几只白色蝴蝶在上面嬉戏打闹。
廊上洒扫的宫人们都能看到一个穿着明黄色的身影和一个美丽的女子依偎在一处,好像一对壁人一样,而他们身后是一个穿着绯色裙衫的清丽的女子,女子若有所思,眼眸深邃毅然,猜不到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边走边盯着脚尖,还不时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
若是直接找父皇提起李月疾的事情,恐怕他心生疑惑,可若是不提,司马焕说的话就一直在我心底压着透不过气。
看着前面明黄色的背影,这时,我心生一计。
“父皇。”
赵启珩本想替德妃揽一揽额前的发丝,听到我的声音便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笑盈盈的少女,不知所然,刚下朝的他脸上有些倦怠之意,但却没有展露出来,可一双眸子不怒自威,好像有着傲睨万物之气。
我显些被他的眼神震慑到,慌了慌神,差点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只好低声道:“父皇,前些日子小司马将军送来了一张贺帖,帖子上嘲笑驸马,说他空有闲职大无作为。”
刚说完这些话,我就察觉到眼前的人面色逐渐变得凝重,顿了顿,才敢继续道:“所以,我想给月疾谋个官职,听闻御史台有闲职,阿瑛想着,以他的才华,让他去担任御史中丞也不为过的,以免以后又有人恶意诽谤。”
赵启珩听了,面色居然缓了过来,他细细打量了我一下,眼神有些深意,然后不从心的转过身去。
这一刻,我内心有一点紧张,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一直跳个不停。
我害怕他不允,然后立刻下道旨,要赐死李月疾。
或者极不高兴的斥责我说公主何能干政。
一旦面前的人这么做,就说明司马焕的话并不假,甚至对李月疾真有敌意,而我此番作为就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啊。
沉默的片刻,终于,赵启珩薄唇微启,吐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