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猜测如此奇景与韩东有关……而真正近距离观察的宁墨离，心中尤为震撼。

“奇了怪了。”

“上次也是如此，威势发生暴涨，似乎在酝酿什么……倘若韩东晋级法境，遮蔽日月的威势根本不可能隐藏。”宁墨离摸着下巴，浑浊眼睛闪烁不止，显然极其吃惊。

因为。

以法境入圣尊者的眼界见识，宁墨离依然看不懂自己徒弟韩东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刹那间，恢弘红云剧烈颤动，形成贯通天上地下的漩涡漏斗，牵动巨量空气与海量尘埃、水蒸气，缓缓转动，席卷八方，最终化作盘旋天穹之上的赤红轮盘。

咔咔。

轮盘转动一丝，威势泄露一毫。

“嘶！”

宁墨离狠狠吃了一惊，深刻清晰的感到红云内部之威严，褶皱眼角都在跳动，冷漠神色崩塌“法境？法境？法境？？？”

冷漠如他，此刻竟头晕目眩。

褶皱老脸，弥漫着惊疑不定。

宁墨离好歹曾为入圣尊者，况且向来冷漠，面无表情……此时的头晕目眩既是因为惊喜，惊讶大于喜悦，也因为他即将油尽灯枯，快撑不住了。

咳咳。

他那褶皱老脸扯动两下，猛烈咳嗽了起来，染红掌心与嘴角，枯瘦如柴的身躯更为佝偻了。

“咳咳咳……咳咳，好啊。”

可宁墨离那双精芒眼睛，无有丝毫枯槁，只有由衷欣慰，竟然史无前例的流露欣然笑意，眼眶渐渐湿润，轻声呢喃“以后的路，你得自己走了……不过临死前看到这一幕，我心安，我也能放心了。”

风声啸啸，红云逆转，威严煌煌然！

苍穹失色，万物希声，气机盖过天！

“咳咳。”

宁墨离咳嗽仍未停止，可褶皱老脸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站着，就这么不声不响的仰望天穹红云，期盼欣慰的目光仿似透过红云。

看着韩东。

一如既往，一如当初。

而宁墨离所处的小区，居民们正在好整以暇的打量，目睹离谱变化，骇得脸色巨变，心脏跳动骤然加速，几乎喘不过气，好似感到盖压万古的煌煌天威。

“我的妈呀，红云成了漩涡！”

“这是什么？网上讨论，得票最高的选项是仙人降临凡尘，仙法仙术改变天地，难不成是真的？”

由震惊转为震骇，个个离开。

全都回到了家里，关上门窗，隔着窗户瞧着红云漩涡，仿佛可以有安全感。

与此同时。

天穹红云之上，韩东睁开眼眸。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包涵星辰大海似得，闪烁点点光芒，闪耀恢弘光芒，闪出了开天辟地之飘渺浩瀚。

“唔。”

“最艰难的一步，迈过去了，我成功了。”韩东紧张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期待憧憬，缓缓张开双臂，任由内力演变。

以他为中心，高空刮起狂风，空气流动如同海域漩涡。

以他为起始，气势席卷苍穹，万籁俱寂如若仙人临尘。

随着狂风涌动，随着威势鼎盛，整片红云彻底颠倒，扭转回流，便如同龙卷风一般的亘存天地中间，擎天撑地，荡荡浩然。

压迫！

万分恐怖的存在，砰然诞生！

“岩浆态之上”

“内力蒸发，重回雾态！”韩东双拳攥紧，胸膛正对整片天穹，浑身上下的威势倏然缩回，刹那内敛，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但。

红云漩涡，便是最好的证明。

轰隆隆的雷音回荡，惊动世间的电芒流转，悬挂天穹之上的红云漩涡不再旋转，渐渐凝固，轰然崩塌顷刻之间，下午日光继续洒落大地，十月秋季重归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