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你们凡人呐,味觉嗅觉都不灵敏,这要是换做我们神仙,更受不了这个味道。年年的长命宴上,江疑那个老头子,看一眼这个羹就能吐出来,哎……这么好的东西,都没口福啊!”
“仙者,这羹汤到底是什么做的啊?”卓展强用手臂支起了上身,满心绝念地问道。
“姆……这锅可都是好东西,鱼的肝胆、狰的舌头和涎水、毕方的肛油、狠的胃液、三青鸟的喙趾,还有春生的蚕皮、夏生的蛙蹼、秋生的红果籽、冬生的蛇蜕……”陆吾盘着腿,得意地一一盘点着。
然而还没等他盘数完,卓展就猛地回身狂吐了起来,撑的奄奄一息的赤迷迷瞪瞪的急忙回身,拍着卓展的背,帮他顺着气。
这一问不要紧,他们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这一锅“上品”的美味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啪啪啪”拍门声。
陆吾神一抬头,举指轻轻一点,那厚重的石门便隆隆洞开。
一身风雪冷气的壮子和段越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而壮子怀里抱着的那抹鲜艳的红色,竟是奄奄垂绝的悬铃。
“壮,怎么回事,悬铃怎么会在这里?”瞥见那红袄的卓展惊愕万分,顾不上翻江倒海的肠胃,紧忙起身迎了上去。
只见悬铃面色僵白,嘴唇乌青,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嘴里却还在喃喃叨咕着“卓……卓哥哥……悬铃……冷……”
“她怎么找来的?”赤皱眉问道,用手摸着悬铃冰凉的小脸。
壮子的脸拧得跟包子似的,无奈地大嚷道“要是找来的还好了呢,这不要命的死丫头,在祁府的时候就藏在咱们马车下面的暗层里了,跟咱们一块过来的!”
“在外面冻了一夜?也没吃东西?”卓展骤然失色,心惊肉跳地问道。
壮子和段越不约而同地使劲点着头,段越带着哭腔说道“卓展哥哥,感觉悬铃她就快要死了,这可怎么办啊?”
“快,快把她带回帝江的神殿!”卓展催促道,回头又看了看盘坐在案台上的陆吾神“仙者,卓展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陆吾神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一行人匆匆赶往帝江的神殿,将悬铃先安置在了赤和段越的床榻上,拿了七八张厚被盖在了她身上。
赤和段越用温水不停地给悬铃搓着身子,壮子也赶忙煮了一小锅葱姜糜粥给悬铃喂了下去。
折腾了半日,悬铃的脸上才缓缓恢复了点红润,人也精神一些了,可以坐靠在床上自主喝水了。
“悬铃,你既然跟着我们过来,半路怎么也不吱一声?”卓展斜目看着靠在段越怀里的悬铃,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不是怕你们发现了,又把我送回去吗……”悬铃抽着鼻子,委屈地说道。
“那等我们停车了,你总该喊一声吧?”卓展嗔怒道。
“我喊了啊!”悬铃嘟着嘴大叫道,“可是我喊的时候你们都不在车里了,我喊了好久你们都没听到……马车上面的木板我又怎么都打不开了……于是就……于是就……”
卓展看样子是真生气了,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淡定,冲着悬铃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起来“若不是我们将祁将军的酒落在了马车里,若不是今早天一亮壮子和段越就出去找马车,若不是你祁家有帝江神的护佑,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你让我们怎么跟祁将军交代?简直胡闹!”
“呜呜呜呜呜……”悬铃脸一抽抽,竟哇哇大哭起来“人家不是想跟着你嘛!怪也怪你干嘛把人家心偷走,心都被偷走了,我能不出来找吗?”
卓展一愣,浑身上下一阵过电般的麻痒,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
卓展尴尬地看了看赤,有瞄了瞄悬铃,支支吾吾道“儿、小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