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宝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一下,宝袖的眼泪有些生热,忙抽了帕子拭了拭眼角。
魏清风打心底是不愿同宝袖共处一室的,见此情景,便淡声道“你们两个聊聊,我跟田兄暂且出门。”
言罢,便叫了田玉,两个人出了门,但也没走远,只是关了门,站在了门口。
田玉望望门扉,又看看魏清风,直觉问道“少爷可是不放心少夫人?”
随后,田玉想到了关于魏宅的传闻,说是赵大跑了,宝袖不知所踪,可那宝袖明明在青楼里,赵大嘛……怕是境况也好不多少吧?想到眼前这长身玉立的男子还给他自己下了避子药,也当真算是腹黑阴狠了。
魏清风未回答田玉,只是后背靠向一侧的门框,以便能更注意着屋里的动静,田玉见对方不回答,也就闭口不言了。
屋内,鱼苗拉着宝袖坐在桌前,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便帮她倒了杯温茶,并递给了她。
宝袖望着温茶,有点受宠若惊,接过温茶时,眼框又热了,“少夫人,我若能早些悔悟,我们可能早就这般了。”
在青楼里呆得久了,宝袖也能辨出几分真心了,只感觉原来她在魏宅当职时,当真是鼠目寸光,做事迷了本心。
她不再怪少爷待她冷淡,更不再妒忌鱼苗命好,其实当初是她不愿给少爷冲喜的,即使后面少爷真的愿意娶她,怕以着她当时的心态,也是个不满足的。
想起往事,宝袖低低叹了口气,随后举杯饮尽了热茶。
鱼苗唇角动了动,终是说道“过去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你……现在过的好吗?”
宝袖放了茶杯,轻声笑道“比初进那地方时好了许多,尤其自打上次我进公堂反咬了鱼牡丹之后,妈妈便不再让我接客了,我现在只是陪客人逢场作戏,喝喝酒,饮饮茶。”
鱼苗不解,这两件事,怎么就联系到一起了。
宝袖叹道“我也不太了解其中缘由,许是我常去的那家书坊老板与妈妈是旧识吧,对了,我常去一家书坊,那里的老板待我很好,像位长者一样。”
鱼苗轻应,“那就好,如果你想离开那里的话,我……我与相公凑凑银两。”
见宝袖却摇了摇头,鱼苗又是不解。
宝袖忍不住感动地伸手握住了鱼苗的双手,欣慰道“少夫人,有您这句话就够了。只是我已经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再出来,只怕又迷了本心,变得跟先前一样。”
“……”鱼苗不知道如何接口。
“再者,”宝袖的眸光微微转冷,“有些人负过我,我这心里就始终像扎了一把刀,若非那些人暗中授意,我又何必那般对着少爷,最后走到了这一步?我要呆在青楼里,时刻提醒着自己,我只是某些人的棋子。”
鱼苗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抓住了一个重点,就是宝袖之前对魏清风阳奉阴违,是有原因的,她急忙问“你说的是哪些人?”
问的声音有些大,以至于门外的男人听得真切,那些乌漆嘛黑的事或者事,他是不愿意让小娘子听的,便“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开门声将鱼苗跟宝袖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宝袖忙站了起来,又道了一声,“少爷。”同时,她心里有点郁闷,她怎么就跟少夫人说了那些?对方明显是个不知情的。
魏清风淡笑,“刚才跟田兄在门外聊了会,无意中听到了娘子与……现在叫梦珠对吧?”
“是,是叫梦珠。”宝袖应道,门外的田玉却有点无语,他什么时候跟魏清风聊了两句呢?
魏清风点点头,回身示意田玉进屋,关了房门,见房门合上了,他这才对着鱼苗又开口,“今日我们出来的时间不多,娘子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吧。”
鱼苗这才想起来,她找宝袖来,是想托她来帮自己卖卫生巾的,忙拍了下脑门,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