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彻底体会了一番什么叫欲生欲死。
外间,李三娘仍是了无睡意,听到里屋似又传来很轻微的动静,她就越加睡不着了。
李三娘又滑下了床榻,这次,她未敢点灯了,只就着窗外的月色,重新拿起了针线。
田玉的衣衫,还差最后几针。
李三娘虽然眼睛因为长久的熬夜废了,但好在针上活,对她而言已经成了本能。
熟练的将最后几针补好,她想的是,还是将那田玉回绝了吧,或者恍做不知,鱼苗虽说已然成亲了,小两口感情也好,可小宝还小。
她若改嫁,对不起亡夫,对孩子也未偿是件好事。
只是守寡多年,今日被一个男人救了,尤其还想到了他待她向来不错,那颗先前烫了的心,却怎么也冷不下来。
李三娘低低叹了口气,暗暗背了一遍父亲教的女戒,正想将田玉的衣衫收拢起来,却见从他的衣衫里掉出什么东西。
那东西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伴着月色,李三娘低头寻找。
终于从桌角摸到了一物,举起来看时,她的瞳孔猛地紧缩。
那物件似乎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样式模样份外熟悉,竟与她先前在糟蹋了鱼牡丹的赖汉子身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也是她身为少女时看到父亲惨死的唯一证据。
乡亲们皆知她李家是糟了横祸,却不知父亲被人用刀抹了脖子之时,她正趴在床底下。
还有长兄的死,虽是被马车撞到不治身亡,她却觉得那也不是意外。
李三娘突然握紧了手里的皮毛,本想着拒绝田玉的她,突然就换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