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可笑,有一居然能有二,故技居然也会重施,而只因那拳拳爱女的父亲,并未像口中所说的那般轻易就放弃了女儿,只想着或许能拼凑起一副生活,面对那愧疚歉意又自责的双眸,他却不知为何已再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语,而是内心有些不经意的羡慕。
他已忆不起亲生父亲的容颜相貌,只言片语,但近在咫尺的壮汉却又真的掏心掏肺地对他们父子好,只是那人却并不明白她父亲的心,他也做不到她父亲的期待,直到巧合再次出现,而他发现她竟能偷偷狠心剪断重新出现的一根线时,他早已明白了父亲的含义,体会了父亲的责任和血脉的天性,又怎能故作不知呢,他也厌倦了那般看天儿隐忍的眼神,也不想让最后一个巧合经历从期待到不解再到放弃的过程,对于孩子而言,发现母亲并不爱自己的过程,太过残忍。
却不想人的顿悟原也是一瞬间的事,有些人一辈子也参不透,有些人莫名其妙就放下了,像浴火重生了一般,活出了新的自我,前尘往事真的可以做到既往不咎,有些人生来就任性而自我地活着。
他觉得林青是狡猾的,就在他决意要剪断这团线时,她却堂而皇之地安了心、变了化,光明正大地带着一副“以前是我错了,你们能原谅就原谅我,不能那也没的办法”的姿态,他本意已决,只想着她安生下来一会也好,直到第二根线的风筝诞生,他就彻底剪断这一开始就错了的生活,却不想她好似生来就任性,她对别人不好时怎么迫她都没用,她要对别人好时怎么阻她也没用,她偏偏学做起了母亲,一个不同寻常的却偏偏又重新吸引了天儿的目光和注意的母亲。
他无力阻止,也只能任其发展,但大抵他是适应不来她这种人的,不高兴时就不高兴,高兴时就高兴,有些想做的事情,有着想要的欲望,有着讨厌的东西,他本能地对这种明确表达自己目的的人有些疏远,那是截然相反的生活态度。
直到那天,血染红了这人的衣襟,溅到她的脸上,他卧地看着她眼神带刀地出现在了眼前,往他这边望时眼睛却像星辰一般眨了眨眼,直到被这人一把背起,看着天儿小小的一团哭在她身前却又那般依赖,被她紧紧锢着时,他隐隐觉得,原来她的生命是这般散发着光的,有些耀眼,有些灼人,却也有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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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就会去做,她说学做一个母亲,就真的去试了,当她将第二根风筝稳稳地递到他面前时,他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人扬起了绚烂的笑脸,好似在洋洋得意着“瞧,我说了她没事,这不给你了么”,他却有些颤抖,他也并不想她有事,看着曾经张牙舞爪的人静静地躺在自己面前时,第一次发现,原来安静也并不一定是件好事,他早已习惯她的喧嚣和烟火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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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看着眼前的爹爹不说话,有些后怕,她最怕爹爹安静地这样看着她了,莫名地心虚,她只是偷偷开了下娘的盒子,有些好奇,却不想不小心撕坏了一张纸么,她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被揍了一顿。
“爹爹~”白果有些撒娇地喊了一声,磨磨蹭蹭地晃了晃白云的袖子。
白云晃过神来,看着眼前像极了她的小人这般心虚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面上却不显。
“爹爹,我错了还不成吗”看着白云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白果终于慌了,心底之前掩藏的那点别扭也发作了出来。
白云看着被揍也没哭的小人此时眼底满汪汪的泪水,有些叹了口气,将人放在自己膝盖,看了下小人身上仍有些泛红的印记,轻轻说了句“疼不疼?”
小人看自家爹爹终于恢复了正常,摇了摇头,哽咽地说着“不疼,果儿皮厚着呢”
白云看着白天给小人轻轻摸药,小人那副乖巧应答哥哥回话的样子。
“你娘亲,为何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