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心魂震颤,她只觉的心头一热,如同被那火焰山中的活浆烧化了似得的感觉,瞬时间浑身汗毛炸开,冷气嗖嗖直冒,偏偏心头又滚烫,一股她想都想不出来的奇怪力量随着她的尖叫爆发。
那力量向着四周激荡而去,产生的反力使得杜暄和有短暂的空隙停在半空中。
不动了!
然而不等她高兴,嗖的一声,她便后继无力,如同一只想要落地的穿云箭一般,一往无前的朝着地面扎去,她惊得心神更惧,在这种心神受到巨大冲击,浑身已经如同漏了气一般汩汩往外冒血的时候,她竟然还能想起来。
叫!
大声叫!
上次大声尖叫,她喷火烧死了邪人,这回大声叫能停在空中。
也就是说,她只要一直叫,就能慢慢接近地面,不至于被摔死了。
“啊——”
伏在桌边睡着的小孩在梦中尖叫不已。
穿着一身白衣的雅青快步走进静厅,来到杜暄和身边:“主子,主子,醒醒,快醒醒,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雅青一声又一声的温和声音叫着杜暄和,她的手抚在孩童背后,安抚着她惊悸不已的心神。
“不怕,不怕,我们在家呢,不害怕了,我是雅青,雅青在身边呢,醒来吧,不怕了......”
杜暄和猛然睁开眼睛,从雅青怀中折起身子,连连喘息不已,只觉心口嗓子一并疼痛难忍。
堪堪回了神,看到四周不是极北之地的高空,而是自己家中的静厅,这才活过来似得。
“呼...呼...雅青,是雅青,是你.......”忽然间,杜暄和的眼睛死死钉在雅青白色的衣衫上。
她梦中惊惶不已什么也没注意,反而此时出了梦境却想起了全部,那会发出咚咚响声的,带着大风的白色,就是雅青急匆匆走路的背影。
她猛然挣出雅青的怀抱,离得远远的,背后靠着静厅的围槛,像一只惊慌过度的小兽似得,一手抓着围杆,一手指着雅青。
“你...你....”
她这模样将雅青也吓得不轻,看小主人这架势不是犯病了吗?
上一会发病闹了一个月都没养好,尤其那日的大哭大闹,那种悲伤恐惧交杂一片的模样让人心疼的都不敢多想。
雅青担心不已,小心翼翼的,试图接近杜暄和。
她怕这才一点儿大的小孩儿,不小心落入背后的湖中。
杜暄和浑身抖着,止都止不住,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瑟瑟的收回手,颓然瘫坐的地上,背靠围槛。
她怀着崩溃的情绪说:“你以后都不许,不许穿白的......”
这一闹,浑身出了不少冷汗,头发脸颊汗湿一片。
雅青赶忙应道:“好,好,奴婢不穿,奴婢这就去叫兰婆来,您千万别动好吗?”
杜暄和无力的点点头,她已经虚脱了,就是想挪动挪动,也都让那整个疼痛起来的胸腔心室弄得没了力气。
她静静的看着雅青离去,约束着难以抑制的抽噎,减少呼吸的次数,渐渐平复着情绪。
不多时,兰婆脚步匆匆的来了,她看着一身狼狈,两眼通红的杜暄和,见其窝在栏槛边上受惊过度的模样,心疼不已。
赶忙走上前,将杜暄和抱起来放在软榻上,和声的安抚着:“这是怎么啦?不怕,不怕,兰婆婆在呢,什么都不怕。”
杜暄和窝在软榻里许久,惊魂才定,就见不远处的小几上,碗筷边,放着一封眼熟的拜帖。
她指着那小几,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那是什么?”
兰婆有些差异,微微停顿这才想起门房禀报的事情:“啊?哎呀,那是门房报来的,说是门外来了一个道士,想要见您,我看他这一手字迹写的好,兴许是个有些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