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降美人(2 / 5)

,牵着抱着,逗她开心。还放言出去,哪个小儿敢欺负小青华,我就掀了他家的房顶。从前只有人人孝敬我的份儿,何曾见过我对谁如此这般地讨好?

白柎子说:“你待她竟是比待我还要亲上许多。若是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岂不是谁都不能再入你的眼了?”

小青华刚满四岁时,孙媳有了新孕。大孙子兴奋非常,在将要临盆之际,自己亲手装饰新儿房。房顶有洞,他也自己上去堵,却在下木梯时,脚下滑空,摔了下来。胸骨刺进肺腑,辗转几日后,魂消身殒了。

大孙儿绝气时,我立在门外,不敢进屋。我听见孙媳一声哀戚的哭喊惊破了长风,白柎子和他的父母也哭起来,一声一声,唤着去人的名姓。

屋外,太阳还未落山,从墙头上照进几分昏黄,几分薄凉。墙下一条直线,一半明亮,一半黯然。树叶枯黄,落了一地,寒意透骨。好像,人总爱在这种时节离去。

我拂开脸上的冰凉,又下来一层冰凉,反反复复。

小青华抬头看我,眼眶粉红晶莹,泫然欲泣。

“姥姥,父亲怎么了,为何你们都要哭?”

一点泪滴在她的脸上。

“小青华,你的父亲去了。”

我不禁哽咽出声。此般情景,竟有几分熟悉。

当天夜里,小青华的母亲诞下一个小儿郎。

生人降世,亲人永隔。孤儿寡母,再难重圆。

白柎子承大哥许多恩情,将一双子女视若已出。还亲自为小青华酿下一坛出阁酒,埋在院中的桃花树下。

白柎子酿酒的技艺是我一手教的,可我从未酿成过一坛好酒。白柎子却颇有天赋,习得了苍梧村独一无二的酿酒手艺。不过,他也因此有些恃才而傲,不常为人酿酒,很少有人能尝到他的酒。别的不说,就我这最亲近的女子—九黎山灵希姥姥也仅仅尝到过几次。

白柎子为小青华酿酒时,我就在身侧。我百般请求他,也为我酿一坛出阁酒,他倒笑着揶揄我:“你又不出阁,酿什么出阁酒。”遂只酿了一坛好酒。

过了三年,家中孝期满。白柎子的弟弟也跟着娶了亲,两兄弟自此决定分家。他的父母随了弟弟一起住在原来的家中,白柎子分了些物什、金玉,要带小青华三人搬去草堂。

小青华跑来告知我此消息时,我正结束了山间小住,从山上下来。我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当天夜里,我收了包裹,想要回山上去。白柎子提了酒到我房门前,叫我:

“希儿,出来。我拿了最好的青提酒。”

我想,我若回了山上,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也不知再下来是什么光景了,便出了门。

白柎子走在前头,我跟在身后。一转眼,小儿郎早已风度翩翩,是个一门当户的男子汉了。

院子里有一株不知长多少年的梨树,一丈多高,却有两三丈宽的枝冠。只开着花,没有新叶,满簇满枝。

上有明镜高悬,下有梨花一树。浅浅月色,我俩坐在院子里,细斟慢饮。石桌上,是飘下的雪白花瓣。玉枝映月,琼花落雪,轻盈香味,混着美酒,一起入喉。

“将来草堂的院子里也可以种上这样一颗梨树。春来飞花飘雪,秋来果实香甜。喝酒酿酒,一株梨树足够了。”

“好。”

白柎子很轻很轻地答道,沉寂良久后又开口。

“今夜是我们将此处视作自己家的最后一夜了。自我出生到如今,转眼已是这么多年过去,却觉得在这里还没住够。”

“嗯。这里的一砖一瓦,都镌刻在心中了。往昔一幕一幕,还好似是昨天呢。”我也不禁感叹,二十载人生,便如流水般匆匆逝去了,小儿郎上山寻我那一幕都恍如昨日。花未开定便谢落枝头,如何舍得?

“你的包袱可收拾好了?明日搬过去,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