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伸手揽住纪玲云的纤腰。
纪玲云叫道:“放手,我自己不会走么?”
姜承道:“得罪,咱们还是加紧些好。你那几个叔伯和关飞羽也还罢了,但勃尔赫武可是有名的难缠,我可不想被他赶上。”
纪玲云再次被姜承揽住,鼻端传来一阵阵强烈的男人气息,心头顿时似有小鹿在撞。
越过几个山坡,忽有几滴雨打在二人脸上。
前面一座山峰陡峭如锥,姜承迅捷无比地攀了上去。
一座破庙孤零零地立在山巅,姜承道:
“马上要有大雨了,就在此将就一宿,待翻过这百战崖,就是南朝大镇金粟了。”
篝火点上,二人在庙内胡乱扫出一片空地。
纪玲云在香案上铺了干草,姜承就在香案下的空地上斜斜一倚。
姜承从怀中摸出一幅画卷,看着看着就发了呆。
纪玲云忍不住凑过身去,只见那画卷色已枯黄,显是年代久远之物,画上人物栩栩如生,冉冉欲飞,不由奇道:
“呆瓜,你又发什么呆了,这画是哪里偷来的?”
姜承淡淡道:
“这是天下难得一见的至宝——前朝西门京的《苍神图》,是我的一个朋友欧阳澈出使南朝,从南朝名店宝丰隆典当行购得的。”
他指着画上一个神采飘逸的神女:
“你瞧这神女,便是让无数男人魂牵梦绕的苍姬……”
纪玲云对西门京、《苍神图》等全不知晓,倒觉得欧阳澈这个名字有些熟,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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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散大夫欧阳澈?原来这人是你朋友。可听关飞羽说,扬州传言欧阳澈是你杀的。喂,该不是你向朋友索画不成,便动手硬抢吧?
纪玲云少年心性,说起话来不免口无遮拦。
姜承却默然无语,篝火一跳一跳的,映得他一张俊俏苍白的脸忽明忽暗。
纪玲云见他不答,不禁生起气来,扭过身去不再看他。
庙外的夜雨渐大,劈劈啪啪的倒衬得庙内极为宁静。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舒缓的笛声,纪玲云转过头,只见姜承靠在案前,正弄着一只铁笛。
笛声时而沉郁苍凉,时而凄婉如泣。
纪玲云道:
“想不到你这人什么都行……喂,这是什么曲子?”
“《故人如在》。”
笛声陡然一转,激昂愤烈,好似两个人争执不休。
纪玲云静静听着,忽然问道:
“那晚,你和欧阳澈为什么吵了起来?”
笛声忽止,姜承望着庙外沉沉的夜色,喃喃道:
“他劝我大丈夫要顶天立地,报效国家,不可为了……唉,欧阳兄,你哪里知道,你尚有国可报,我却向哪里报效国家?”
纪玲云心中一颤:
“他为什么说无处报国,难道他真的不是阿卑人?”
待要再问,姜承却又将那铁笛放在口边浅浅地吹。
庙外夜雨缠绵,淅淅沥沥的声音好似和笛声一唱一和,不知不觉,纪玲云竟睡了过去。
一早醒来,天已放晴。
二人下得山来,穿过杨城,直奔襄淮城而去。
一路上,纪玲云不住口地向姜承打听江湖上的奇闻轶事,姜承却兴致不高,快到襄淮城时,他忽然叹道:
“此处是昔年南朝西京,当年文丰皇帝曾败走于此。哎……”
他顿了顿,又道:“这里是南朝重地,只怕有些棘手人物,你可千万不要惹事。若是事态紧急,我让你走时,你便先退,由我断后。”
天色将晚,没想到天气又转坏,当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