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的地下室,可说死我也不敢让陈百年住进去。一个和尚,一个阿飘,他不把鸽子超度了才怪!
“知道你在想什么,打进门起,这铺子里的名堂就瞒不过我去。你放心,我呢,就是想暂时找个落脚的地儿,不想惹事儿。”陈百年用筷子拨弄着堆弃在他面前的一小摊贝壳,直拨弄的哗啦哗啦响。他呲了呲牙:“况且,‘人间壶中界,阴司万宝斋’,要真没点什么,那才叫稀罕。”
“打听的倒是够仔细啊!感情是下套等我钻呢!”磨着后槽牙,我干脆不再跟他虚与委蛇的做表面功夫:“你费了这么大功夫寻摸到我这,怕不是只想找个落脚地这么简单吧?”
气氛蓦地紧张起来,可人打了个突,死死盯着陈百年:“你要干什么?”
归海不动声色的把酒盅扣进掌心,像一头警觉的豹子,蓄势待发。
陈百年视线在我们身上逡巡一遭,意味不明的笑起来:“都别紧张,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我找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
他推开面前的杯盘碗盏挪出一方空当,提起脚边的登山包重重甩在桌上。一声沉闷的钝响,里头还有细微的咔嚓声,像是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头:“这什么?”
“别急……”陈百年一面故意拐着音调拉长音儿,一面麻利的解了插扣拉锁,把背包向下一扒,将背包里的东西拎在桌上。我们几个顿时瞪大眼睛,连归海也睁着鸳鸯眼一瞬不瞬的出神。
这是一柄鹤首青铜执壶,长颈大肚,仙鹤细长的脖颈由执壶肚上引出,长嘴尖喙,和壶身齐高。壶身铸着一圈宝相纹,还有几处铜斑锈迹。称着不甚明朗的惨白灯光,显得愈发古旧、凄凉。
“这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噤!仙鹤、宝相纹原都是寓意祥瑞,可我甫一见这玩意,心里头就莫名生出强烈的诡谲与不安,总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和排斥。
陈百年没接茬,自顾自的念了几句不知是经是咒,伸出两指在鹤首上一点,“嗡”的一声,恍惚中隐约听到青铜壶腹内一声铮鸣。可人惊觉的倒退一步,归海掏了掏耳朵,拧眉端详了好一会才沉声问:“这东西哪来的?”
陈百年收了神通,懒洋洋的坐回凳上,觑着青铜壶,口锋带出几分冷意:“这镇上最近不太平,那些邪门事儿不用我说,想必你们也清楚。”
我们仨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直觉事情不简单。镇上最近接连闹出五桩人命官司,涉及其中的不是政府官员就是企业高管,除一个房地产商逃出命来,其他人无一幸免。而房地产商虽然捡回一条命,却也昏迷了半月有余,醒来便如同植物人一般无知无觉,人基本上也算是废了。
归海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这些事都和这把青铜壶有关?”
陈百年手指在额角轻叩几下,视线凝在青铜壶上:“不好说,这东西据说是你们这里隋朝还是什么朝代的古货,而这些人碰巧都收藏过这件东西。我打听到,早些时候这玩意只在几个业内古玩商之间收藏转手,倒没什么不妥。最先出事的是镇水务局某领导,听说近期有个水上公园的项目正在招标,青铜壶是竞标企业中一个叫什么百桧集团的负责人私下送他的。”
“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归海摩挲着下巴颏“这么个邪性玩意还随身带着,出门不怕陨石掉在脑袋上?”
“任是再金贵的东西,也要有命消受!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啊,爱权财,但更惜命。抛除那个半死不活的不论,现就有四条人命不明不白的折在这上头,谁还敢跟这玩意沾边?佛爷我碰巧闲得慌,就兜揽了这个麻烦,也算是救他们一命。”陈百年懒洋洋的拖着长音,末了极自负的笑笑,跟了句:“佛爷我既然敢收,那就有办法克制它。”
“克制?”归海冷笑:“克制顶个屁用!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