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奶奶也没什么用了,他最挂念不下梦来啦,我要看着她考上大学再走。高三临考前紧,梦来不能没人照顾。她一向不懂照顾自己。她身体也不好。”
“知道您心疼她,本来就想把她也带走,我们都会把她当亲生女儿。回不回来我们都随她。”
王知书笑着摆摆手:“不行不行。梦来好不容易交了朋友,到那边她肯定又不愿意交朋友了。就在这挺好的。梦玲也还小,有她们在身边,我这老奶奶也还能有点用。哎呦!你们走吧,没事!”
她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推二人走,却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夫妻二人眼疾手快,早摔在地上了。
碰上她手臂时,那手臂都没什么肉。这几天时间,整个人都憔悴下来。
她被扶着坐回去。爬满皱纹的手慢慢摸上墙壁,眼中立即闪出泪花:“我留在这,还能感觉你爸爸没走,就在旁边守着我。夜里睡觉踏实。”
稍稍收点情绪,又推着他们走:“你们俩工作忙我知道,快走吧快走吧,我这老奶奶不用你们陪。走走,都走。”
夫妻俩的步子动了动:“妈,那我们走了,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们。”
“走走。”眼泪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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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运河东路时,看见路边停着几辆轿车,江河的父母就坐在里面,显然在等他。
明白过来,这是不走不行了。
他不情不愿地把她放下,连同车子一起给她。
“王梦来,我这次真得要走了,可我不想走,你,,”
他的眼神告诉王梦来,他希望她说一些好听的。
王梦来说不出声音,但唇形江河是看懂了的。正如他曾经和王梦铃说过的话:“如果是你姐站在我面前,她心里想的我大概清楚。”
她说:“就当是一场梦过去了。”
“可以吗?”他垂下眸子,苍白地笑了笑。
其实他在说:真的有这么简单忘记你的办法吗?
“可以。”她平静地说。
她似在催:走吧。
“祝我好运。”他抬头对上她的眼神,灿烂地笑了笑,这笑容她再熟悉不过。
--我听你的话。
“祝你好运。”
--后会无期。
江河转头离开,每一步显得犹为沉重。
多年以后,他回忆着这幅场面心里仍是此刻的感觉:
b市运河东路上,我记得那天水杉是黄色,漫天飘着,如同送别夏天离去的浩大仪式,是凄怆美。王梦来就站在那里,模样仍像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冷漠又遥远,我说我走了,她就点了点头。
那一面是我们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我早知道这一面后是永别,相信她那么聪慧的人一定也猜到了。所以她无数次推开我。
我们的相遇对彼此来说都弊大于利,但我不后悔遇见她,相信她也不后悔遇见我。
别问我哪儿来的自信,我就是知道她。
其实她梦见我的那几次,我也都梦见她了。还有,她骂了我然后丢下我的那次,我知道她回来找我了。我也知道是她在背地里使计让我早走,但无论因果,这次我都会理解,因为我欠她太多次理解。只要是能让她开心的,我都会去做。
希望我走以后,她能开心吧。
-今夜月色真美(完结)-
-以下为番外-
冷战的这段时间,王梦来总是看江河在对面写些什么东西,时常苦恼,偶尔娇羞地笑,像是在写作文,可写作文都没他那么感情丰富。到最后他走了,她才看到那些东西,原来都是写给自己的。藏在信件里的还有一个mp4,里面只有一首歌:didn’tstandacha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