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宇抿了抿唇,想到了当年在大理寺所见的场景,轻叹一声,“朕当年是下令赐她一杯毒酒,但你有算不知,那杯毒酒早就已经被朕换成了假死酒,但牢中突起大火,朕还以为她是注定难逃一死,但那具尸体骸骨呈黑色,明显是中毒而亡,所以,朕怀疑那人早已脱身。”
止戈猛地转身,猛地靠近赵靖宇,情绪十分激动地道“为什么不早说?”
赵靖宇侧过脸去,继续道“朕发现端倪后,就在各处城门加强了人手,但却没有任何她的踪迹。再加上想要罗云清死的人不少,朕也怀疑是不是想岔了。”
“陛下今日为何和微臣说这些?”
止戈敛下眼中的激动,恢复以往的清冷。
“据可靠消息,岑右侍郎这几年来总有一段时间踪迹诡异,所以朕派人去查了查。只查到他每年都会在一个小镇子上的客栈中留宿几日,而那客栈的老板是叫一个罗云深的女子。”
“罗云深,云梨,周深…”
止戈低声念叨,原本灰暗的黑眸迸出神采来。
……
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罗清早早地起了身,叫上霍老头与宝儿吃了饭后就套上了马车。
今日客栈没有开张,因为今日事云梨与周深的忌日,她要带着宝儿去镇子外的一处衣冠冢祭拜。
至于黑鹰,应该天没亮就已经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林中的小道上,一架马车缓缓地驶着。
“娘亲,不公平,宝儿明明还是宝宝,为什么要让宝儿来驾马车。”止钰撇着嘴回头望了望正一脸悠闲躺在马车里的爷爷与娘亲,小手握着缰绳,十分不满地道。
罗清勾唇轻笑一声,“不是宝儿自己和娘亲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一个男子汉,不许娘亲打屁股了吗?所以,娘亲这是在教你作为男子汉该做的事。”
接着罗清掩住唇,佯装惊诧地道“难不成,你想要娘亲这个弱女子来驾马车?”
看着宝儿一脸吃瘪的模样,罗清暗哼一声臭小子,和你老娘斗,你还嫩了些。
止钰无语凝噎,只好侧头看向一旁悠闲自在的霍老头,撒娇道“霍爷爷,您得评评理,娘亲她强词夺理。”
霍老头睁开眼睛,见乖乖孙儿难得对自己撒娇,正要开口帮衬,抬眼刚好见罗清正对着他使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立马闭嘴了。
平日里宝儿是一点儿也不许他沾酒,但罗清偶尔还是许他饮一杯的,思来想去,霍老头还是决定站在罗清这一边。
他随即讪讪然地道“那个……宝儿啊,你娘亲说得对,男子汉就得驾车才行。”
“可爷爷也是男子汉,为什么爷爷不驾车?”止钰申诉。
霍老头“爷爷已经不是男子汉了,爷爷就是个臭老头,不中用了。”
止钰闻言,便知道两人已经统一了战线,随即转过身不再理两人,将车帘放下,独自生着闷气。
罗清见状,暗戳戳地对着霍老头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一个车队与罗清的马车擦肩而过。
其中一个人回过头,一脸诧异地道“你看见了吗?刚刚那驾车的孩子才不过五六岁吧?”
另一个人自动忽略宝儿身上一身细棉布衣裳,一脸心疼道“都说这边陲小镇穷苦,如今一见,果不其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两人的对话传进一旁的一架朴实无华的马车之中,面色清冷的男子回想到刚刚见到的那一幕,尤其是那稚童脸上的坚毅之色,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眉头渐渐松开了。
午后,罗清一路架着马车回到镇子上,而宝儿则坐在她身旁,摇晃着两条短小的腿。
霍老头与黑鹰两人刚进镇子就下了马车,罗清猜测两人铁定又是去茶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