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没有怨言过,再过三年再提就是。
皇帝反过来对她有内疚,听说病弱的皇后出面,他就知道武贵妃做错。
太监还在苦苦的求,而事涉皇后,皇帝也不能说不去,他往内宫走着,刚才那一团针对谢家的火气虽还在,想着,哼,与谢家少不了关系,但是焦躁消失。
他从容的出现在皇后宫殿,先有人通报,武贵妃见到他来哭得更厉害,皇帝没有管她,而是先让人来吩咐皇后不必行礼,容氏等人本就跪着,自然还是跪着的。
皇后还是兴奋,沉重的凤冠压着她脖子格格作响,她也没在意,眼睛里神气映得眼珠子发亮,皇帝见到反而心酸,皇后这是让气着了,瘦骨嶙峋的她眼睛冒寒光。
她不肯进去,女官搬来座椅,皇后裹着厚厚的大红宫衣,缩在宽大的座椅里,看上去人几乎要没有。
皇帝找出她的手,握着,触手处一片冰凉,皇帝叹道:“你何苦在这吹风,就是武氏冲撞你,你也进去再说。”
皇后抬眼看他,寒光冒的就更厉害,引动轻咳几声,再就狠命的咳嗽,女官代她回话,字字诛心字字不离武贵妃的大逆不道。
武贵妃大叫一声:“冤枉。”倒地就晕。
“哗啦”一盆水,快到没有人能阻止,泼到武贵妃身上,皇帝大惊失色,大冬天的往身上泼凉水,这是要人命吗?
还没有等他阻止,皇后身边的人手太快,又是一盆泼到武贵妃身上。
凉水,是对付装晕的最佳手段,要说皇后身边的人是怎么想到的,积怨太久,而且武贵妃也这样对付过别的宠妃。
两盆就够了,贵妃离开她温暖的车辇,在雪里跪着喝风,等到皇帝走来,不是街上邻居家串门,几步就回到自己家,贵妃已喝风喝饱,再来两盆水,这下子确实打算要人命。
不等皇帝发怒,他的手指上一紧,皇后死死扣着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杖.....毙。”
皇后身边的女官最懂她心思,四个女官一起叩头:“贵妃眼里没有娘娘,请皇上万万不能姑息,杖毙贵妃宫里的近身人等。”
皇后宫里的侍候人听到,也齐齐叩头:“贵妃眼里没有娘娘,请皇上万万不能姑息。”
武贵妃本来心一横,继续装死,听到这里万万不能接受,她在宫里手眼通天,因为她有一帮调教出来的好帮手,有谁靠自己聪明伶俐就能在六宫里横行这些年呢,先不说再教出来这些人难,就是今天丢这么大人,如果再失去得力的人手,武贵妃知道她再无翻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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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是个摧残青春的地方,她虽保养得当,青春已不在,而她一旦失势,就再也拦不住皇后要求选秀,从此新人胜旧人,这不是六宫自古到今的风水吗?
她对着皇帝爬过去:“皇上,不能不能啊,是镇西侯夫人害的我.....”
皇后紧紧扣住皇帝的手不松,几乎捏得皇帝疼痛难忍,她眼里的寒光瞪向武贵妃,一点力气全花在手上,实在没有中气,又一定要说话,嗓音嘶哑难听。
“你车辇进我中宫,先太.....先太后都不曾.....你堵我宫门.....你阻拦命妇参见.....你......”
武贵妃凄厉的大叫:“冤枉.....”
女官把皇后的话接过去,义正词严地数落武贵妃阻拦镇西侯夫人等等,这全是事实。
皇后又瞪着皇帝,脸憋得乌青,眼看着一口气就要过去,容氏从容的回道:“皇上难道为了一位目无娘娘的贵妃,要把中宫娘娘气死吗?这可是大过年的,还在正月里呢。”
“冤枉!”
“杖毙!”皇帝的厉声和武贵妃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山呼万岁声出来,把武贵妃的声音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