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一颗传闻有无垠神力,可延年益寿的灵珠,摆布天命,掌控天下。
那个人恬不知耻地将她凌辱后,还要赏赐她天后的尊位,说这天庭此后最风光的女人就是宛柒和她了。忽然间,她觉得这个曾与自己坐在月宫看过星河的男子,如此恶心,一种厌憎清晰地显露。
他感受到了,也知晓这样的下场,但他未有后悔。得到喜爱之物的手段不干净,但他算是真正得到了,而与之相争夺的空尘,只得一个闭门醉酒,落魄如泥的脏污之态。
天庭中,好事的仙家说着菲薄之语:烬公主真是厉害啊,上了天帝的榻,轻而易举地就能把母族被褫夺的封号拿回来,让母族重得恩赏。哎呀,这天界想必有很多女人都想如她一般,生得貌美,计算厉害,左右天帝之心,说不得下一任天后就是她了。这如今的天庭啊,哪还有什么规矩与体面……
成为帝妃,不过是入了另一个牢笼,束缚上另一重枷锁,她知晓自己逃不掉了。她常让服侍自己的小宫娥去照顾火德星君,却总是被轰了回来。她明白自己才是解救她的良药,可是比消弭痛苦更为重要的是活着,她要彼此都活着……
凰殷幻境中,旬华仙君鸿念倾心数月,终于在魔界夫诸的相助下,以通灵??琈为引,汇聚心魄之灵,重塑合欢之人形。可那肉身只能在幻境中生存,她心如死灰,述说昔年与夫诸相爱,自知有孕,怕事发后,天庭为难夫诸,便狠心拒绝随他同归魔界白首。哪知死劫已至,她只能将过往之事如实奏禀王母仙尊,求得怜悯,托付仙孤。言毕,其与夫诸紧紧相拥,再也不愿分离,鸿念心中酸苦也欣慰。
待鸿念将合欢想要禀明神尊圣祖,换取恩赦之事,告之洪荒圣祖时,圣祖只道,天下之无常,身在其中,难辨黑白,君言之恩怨,业已变故,便都抛却了罢。
原来,在他久居幻境,只为与夫诸复活合欢时,天庭竟然发生了紫弥宫变。震惊之余,他也带着洪荒圣祖的圣令,前往魔界,告之魔尊雍恒,圣祖反省自身,愧对魔界,愿重塑辛夷之灵魄,使其有轮回,再得人身。
心魔听罢,放下所有恩怨,虔诚拜谢,允诺此后魔界永世平静。
远在槐山的隐士纪风,醉卧竹林草庐中,梦见了他的爹爹雍恒紧握阿娘辛夷之手,向他走来,每走一步,地上的琼草就青绿一分,陌上花开缓缓归,暮雨年华落英深。
曾养育在西海昆仑宫的仙孤未莞知晓了阿娘合欢尚在人世,也不再纠缠往事,在其寻到弟弟未阑后,一同重归王母仙尊身边,成为仙尊的执事,烟云中期盼团聚。
世人各有归处,世人团聚有时,重逢有期……
而她觉得自己倒像是要老死在此间,与挚爱之人连那宫阙几重都跨不过去。她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兀自泪流,小宫娥道,“帝妃不如去瞧瞧火德星君吧,婢子已经打听过了,近来帝后皆不在宫中,像是有事出了天庭。”
明知前方刀山火海,牵一发动全身,她却因极度想念与担忧,换了宫娥的衣衫,偷偷去了火云殿。行过庭中那株桃花,剜心之痛又虐杀着她。昔年火妖,今之帝妃,旧日星君,今朝弃臣……桃花枯萎了,哪里还有宜家良人。
书斋里中破败不堪,酒味肆意,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正醉卧在无数典籍宝册上,手中拽着布帛,散落着桃姬醉。那布帛她怎会不知呢,其上情意深切的话语,无论过去多少年,都铭刻于心。她的洛棠,她的星君,她的空尘,他们之间的所有挣扎,为的不过是一个安字。
洛棠没有烬儿怎会此安兮,星君没有烬儿怎会久安兮,空尘没有之烬怎会长安兮……
是她太过残忍,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身陷囹圄,却无法施救,只能绝望地苛待自己。她心疼地抱住他,在他怀中而眠,就像昔年一样,在梦中一样,在南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