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重重的点了点头。也不回自己房中,便和惊羽住在一处,两人将这几年的见闻相互倾诉,惊羽听到青玄总是提起韩轻罗,知道他心中已有了牵挂,便答应今后有机会,定将碧纱笼传给轻罗,让她了了这桩心愿,二人一直叙话到天明,毫无睡意。
二人见蜡烛燃尽,窗外暖阳射入纱窗,这才起身,走出房外。青玄见自己身在山上,山下金沙江及群山尽在一望,好一派雄壮山河。
一阵螺号打破了两位年轻人的思绪,只见唐战急急得跑过来道:“寨中吹响螺号,似是有变,咱们去瞧瞧。”
青玄忙叫上沈惟仁和轻罗,众人便循路而下,走到金川大寨议事堂,只见隆石和不少人早已端坐,如临大敌。
“大管家,魏军来啦,已到金沙江边,昨日去送信之人也未回来,不知何故?”隆石和其余苗人瞧向青玄的眼中,皆无善意。
“怎么会如此?大哥,护卫魏军不是遣回大营,向王爷禀明此间之事了吗?”青玄奇道。
“是啊,我已吩咐他们,金川寨并无恶意,让他们静候佳音,如实回禀,”沈惟仁也是不解。
“既如此,我们去看看,辩说分明,”青玄朝堂中诸人一拱手。
“好,那我们一同前往,看看魏人倒底意欲何为,”隆石抄起弯刀,便招呼族人出寨而去。
金沙江边,行营方正,遍地兵山,刁斗传呼,威严整肃,长枪列千条柳叶,战刀排万片冰鱼,魏军严阵以待,离江水三箭之地停住。
苗人渡江而来,大军并不上岸,只游弋在竹排上,青玄、沈惟仁、惊羽、唐战几人和以隆石为首的十数苗人上岸,策马近前,青玄在马上大喊道:“王爷可在?”
“你还有脸提王爷?”魏军为首之人正是李定林帐下的大将刘子期。
“将军此言何意?我与大哥受命出使,如今与隆石少主解释了当中误会,亦遣随行护卫回营禀明此间之事,不知今日何故如此?”青玄马上一拱手道。
“倒是好心计,不曾想你与这些苗疆野人沆瀣一气,随行将士想必被你悉数害了性命了吧?”刘子期怒道。
“什么?他们昨日便已回返,将军此言何意?”
“营中并无一人回返,昨日你苗人使者前来觐见,却突施毒手,在信件上下毒,王爷已中毒,此刻尚未醒转,莫不是你串通这些苗人,戕害王爷?枉我以为你乃忠良之后,不意竟生的一副蛇蝎心肠,你这数典忘祖的败类,有何脸面体王爷?”刘子期一挥手,顿时魏军阵中射出一蓬一阵箭雨,射住阵脚,让青玄等人无法再向前。
青玄听闻后大惊失色,一时不明究竟,扭头见沈惟仁也是摇头。
隆石怒道:“我苗人素来不屑干此下作之事,你大帐之中,能者如云,我寨中一个小小使者,如何有这般能耐?便是你无端发难,我金川何惧之有?尽管来战便是,休要聒噪,”说罢,冷哼一声,便转头便走。
青玄无奈,被惊羽强拉缰绳,乘竹筏回到了对岸。
魏军阵中战鼓擂响,大军在刘子期的号令下,从阵中跑出万余步卒,扛着竹筏,便要强渡金沙江,引大军来战。
魏军大多是骑兵,无法在江上作战,况且金川寨沿山而建,不利骑兵冲锋,是以全军弃马步行,蜂拥般挤上竹筏,战马暂留在江边,安排一营小校看管。
隆石见状,便引军退到山上,紧闭寨门,居高临下,以弓箭强弩往江面上招呼,魏军虽有铁盾相护头脸,但也不停有人栽落竹筏,其余魏军同时也以强弩还击,顿时空中箭入飞蝗,双方互有死伤。
青玄虽见惯了战阵,但见原本无仇无怨的两方这般厮杀,也不知帮哪边才好,一时手足无措。
苗人借助地势之优,频频已箭弩压制魏军,况且箭蔟淬毒,魏军死伤无数,不少魏军冲破寨门,又被山上巨石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