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想为父兄报了仇,便回到族人身边,旁的,也不曾想过,若是还有什么事,便是希望大哥和阿罗…韩姑娘都能快乐平安。”
沈惟仁笑笑,这小弟已情窦初开,分明与那韩家女娃暗生了情愫,可是自己呢?
“对了,”青玄猛然想起一事,“大哥,尊师曾有话让我捎给你。”
“什么?”
“不瞒大哥,纯阳真人本是让我上武当传讯,但我见武当之人均非善类,不说也罢,尊师让我将《紫衣心经》转述于你。”
沈惟仁闻言一震,踏破铁鞋无觅处,便强捺激动之情,淡淡说道:“《紫衣心经》?家师当真托你转达?”
“不错,”青玄便将纯阳子在湖底之言悉数告知沈惟仁,将这半部经文默诵出来。
沈惟仁细细听着,口中喃喃自语。二人一个说,一个记,睡意早消,青玄也不藏私,将紫衣心经半部诵完,更将其他几派之事也大致说了,只是涉及门派隐秘之事,不便言明。
沈惟仁听到青玄说洪天波将江海铁令交予他,心中一惊道:“那你可曾将铁令交还漕帮?”
“不曾,原本当夜欲将铁令交给魏文昌,可恨他竟下毒害我,心意这般歹毒,我如何还会依了他,真是没想到,我与漕帮素来无冤无仇,他竟下此狠手。”
“那魏文昌定是投了李存义,故此想擒了你邀功呢,如今细细想来,便是那赵震宇和钟奎,怕是也一样。”
青玄想来觉得有理,便将铁令掏出来,递给沈惟仁。
沈惟仁入手觉得颇为沉重,想着此令应非寻常铁石所铸,正面阳文篆书江海令,背面阴文篆刻着海靖波平,这块帮主铁令,可号令十万漕帮帮众,当真是个宝物。伸手摩挲片刻,便交还给青玄,嘱咐他好生保管。
天光微亮,两人便打坐练气,不再多言。沈惟仁脑中将紫衣心经细细念来,依着经文所载,默默习练;青玄依着天时,分练阴阳,再行长风,疲惫之感顿消。
轻罗早早起来,这几日得青玄相伴,互诉心事,两人都自幼没了亲娘,经历相似,不免惺惺相惜,更得青玄相助,理气疗伤,身体已然大好,功力更胜从前,是以将早饭置办停当,这才来唤二人。
沈惟仁见轻罗一改往日的调侃讥讽做派,倒像个害羞小娘子,不时打趣二人,羞得轻罗又爆粗口,沈惟仁直呼:这方是弟妹本色。
短暂的温馨玩笑过后,三人便抓紧赶路。
赶到须弥山时,溽暑已消,天气渐凉,阳光暖暖照在身上,让人有一丝慵懒之意。沈惟仁便执意要在山下歇息,明日再赶路,青玄和轻罗虽不明究竟,也不好违逆,便放马吃草,自在山下歇息。
青玄仰望此山,秋日的须弥山宛若佛祖张开的巨掌,矗立在曾经的魏楚边界,只是如今南北尽归魏土,此间也少有人来,更甭提大军驻扎了。
沈惟仁孤身立在空旷处,眺望五峰,缓声说道:“控五极而指四方,状若须弥之神,多少年了,终于又见了。”
青玄不知大哥喃喃自语什么,便凑上前去,说道:“大哥,昔年二月二,我曾随漕帮来参加过武林大会,便是在这金翅峰上,诸派掌门被掳失踪,转眼这许久过去了,没曾想又回来了。”
“此山见证了楚魏之战,见证了李明月一生最大功绩,当然,也染尽了楚国王族的血,好一座五指须弥山啊,”沈惟仁说罢扭头看着青玄,“小弟,人生在世,自当如此山一般,五指擘张,掌控五极,气吞四海,睥睨八荒,今日,我便在此立誓,绝不负在这人世走一遭,定要活出个样儿来,天要阻我,便捅破这天,地要挡我,我便踏碎这地。”
青玄从未见过大哥这般意气风发,自从沈惟仁在武当显露武功,不再唯诺怕事,青玄感觉这大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