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喝歌,像在呐喊,又像在传诵,暖燕细听时,也听出了个大意來,最后一句,她们说谁晓人世福,不过各相安,深深的让夏暖燕的心,暖了一下。
谁晓人世福,不过各相安,说得多轻巧,如果天下人都晓得,亲人相安,就是人世之福,也许,天下,就沒有那么多纷争了。
夏暖燕跳下马,牵着马沿着小路,走近采菜女,她们面对陌來人,并不惊慌,倒是很淡然,一个长得水灵灵的丫头温温一笑,“姑娘,是想问路吗?”
夏暖燕摇摇头,“姑娘,刚才听到你们的歌声,实在是太好听了,就忍不住停下來了。”
那姑娘一听,脸色有些微的生硬,“这歌,都是我们大伙无聊时,唱着玩的。”
“这么看來,你们很不喜打仗了。”
另一个年纪较长的姑娘挨个头來,“这年头,过了好些年安定了,谁还能吃打仗的苦,说句实话,天下易不易主,关我们什么事,倒是真打起來,我们也别想有一天安定了。”
“这的确,风雨飘摇的日子,也确实是,不好过。”夏暖燕附和着。
人心本就简单,安定过的人,就格外思安,这是人之常情,当权者想到的,永远只是,权利在手,往往只是在把百姓的生活扰得一团乱后,才忆起,以民为先,给百姓一点好处,就让他们感恩图谢了。
陆云随口问了一句,“三小姐,你跟她们说了什么,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夏暖燕扭头看着陆云,“云大哥,你说,对你來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三小姐平安快乐,才是我最想要的。”陆云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夏暖燕嘴角扬起,这些话,以前听陆云说了很多遍,也只有这一次,她才感觉到,被人牵挂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愿她安好,陆云的意向,看來,也不是趁着天下纷争,做一回乱世英雄。
耶律长洪在暖苑单独诏见夏暖燕,暖苑是先王赠予夏暖燕在皇宫内的别苑,这里一屋桃花清香,夏暖燕甚少來这里,她只记得,还是孩童时,她和耶律长洪就是在这里相遇的,后來,夏暖燕就再也沒有來过,因为,她甚少进宫,而夏暖燕所不知的是,耶律长洪经常在暖苑,一呆就是呆上一整天。
“大汗,这么急找暖燕回宫,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夏暖燕再回暖苑时,依稀记得的,也只有这里的桃花香味,因这,这味道,和暖月阁的,如出一辙。
耶律长洪折下一支桃花,殷红的花瓣透着血色般的红灼,衬在夏暖燕这身红装上,就显得有更是淡雅了,“暖燕,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夏暖燕略带歉意的摇摇头,在她的记忆里,自记事以來,就认识了耶律长洪,有些人,有些相识,只是理所当然的,是水到渠成的,根本,就沒有开始。
耶律长洪温和的笑了,“我就知道,你忘了,我沒忘,那年,我十岁,你六岁,我被汗父责备了,不知怎么的,就跑进來了这里,那里你为了哄我,故意折一支柳花给我,今天,我多想亲手给你插花啊。”
夏暖燕垂下眉毛,耶律长洪说的这些事,她似乎一点记忆都沒有了,好像,耶律长洪说的,根本不是她的事,也对,这些年,除了君世诺那点事,沒有多少事,是能上她的心的。
耶律长洪举着桃花的手,定定的看着桃花,突然变得忧郁起來,“暖燕,我向楚国求和了,我不想把这仗打下去,我真的,不能让你有一点占危险。”
夏暖燕退后一步,拉开和耶律长洪之间的距离,她理了一下思绪,理智的说,“大汗,你这是不对的,暖燕虽身为女儿装,但报国的心一点都沒少的,你因为暖燕,而下的求和书,你要暖燕以后,如何抬起头见人,我不要做罪人,我真的,不要做千古罪人,更不要让世人谩骂。”
“你不会被谩骂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