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普宁寺前下车,子初自是带着帷帽,被玲珑和君玉宸搀扶着下来,不想,赫连舅父却已经站在门口等着。见到君玉宸过来,连忙要行礼,君玉宸阻拦不及,只得也跟着回了个礼。
“舅父,怎么这时候就在门口等着了?可是我们路上耽搁了,来得太晚?”
赫连舅父看见子初一切安好,说话的声音也十分平静,且带着一丝娇慵之气,便放下心来,长叹一声道“先前那一个多月里头,可是把我给担心死了。子初,只要你没事,我方才有脸面下去见你母亲和你外祖母啊!”
子初微笑道“我很好,舅父,您太担心了。倒是您,看着比上次相见时消瘦不少,怎么?可是身体不适?”
君玉宸见两人站在门口就不往里走了,因担心自己跟子初这次出来只是私底下的行为,所以连忙提醒道“好了,咱们进去说话吧!门口风大,子初你可吹不得风。”
果然,待三人在禅房内坐定之后,赫连舅父就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外头都说你真的拿掉了孩子,听得我心痛不已。怎么样,这消息”
君玉宸连忙道“舅父放心,您的小外甥孙儿好好的,我君玉宸别的不敢说,但护着老婆孩子的本事,还是有的。至于外头说什么,舅父大可不必理会。”
赫连舅父点点头,有些不安的说道“听你这么说,我才放下一些心来。不过子初,我来之前,你大表哥可是一再交代我,让我问清楚你们到底有些什么打算?还有,宋府那边”。
子初听赫连舅父主动问起此事,便端起面前沏好的茶水,送到他跟前,垂眸道“舅父请饮茶,咱们慢慢说吧!”
“什么?!”赫连舅父一口茶饮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你们说,宋石安最近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这不可能!他平时的性子可不这样,往前,他这般春风得意的时候,只怕早就上赶着要来踩着咱们赫连府的脑袋往上走了,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按兵不动?不行,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子初闻言亦跟着点头,道“是啊,这次时疫,最后查出了祸根居然是在咱们春上居的水井下,只要他再联合一些别有用心的臣子,向皇上那边参奏我们一本,到时候,就算玉宸不会有什么事,但是舅父你这边,肯定是有些麻烦的。毕竟此次京中死了这么多人,许多还都是身份很高的贵族,这些人的家里人肯定也怀着怨恨,若有人联合参奏,他们肯定立马附和。但是奇怪的,我们准备了许多计策来应对他的行动,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放过了眼前这么好的一个报复的机会”。
“不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他宋石安这回,是要斩草除根,他要将我们赫连府,还有你一起全部给害死!”
乍听赫连舅父这么一说,不但子初吓了一跳,就连君玉宸也跟着差点呛到。
“舅父,您说什么呢?是,我知道宋石安这个人心术不正,他对子初完全没有父女之情,也不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但是,子初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您说他要连子初一起害死,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啊!”
子初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脸沉痛焦急的赫连舅父,她敏感的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就要揭开序幕了。但是,等了半天,赫连舅父最终却是颓败的垂下了头,他凄凉不胜的说道“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绾绾,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对不起你啊!”
见状,子初和君玉宸两人更加不解。正待要追问的时候,却见赫连舅父豁然起身,似乎想要往外走的样子,但是,还没有走出两步,就听一声闷响,赫连舅父整个人就势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子初和君玉宸都是大吃一惊,连忙将赫连舅父扶起来。随后更连忙召了寺中的知客僧前来给赫连舅父把脉,一碗救急的救必应草药灌下去,子初焦急的在旁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