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烨煜勾‘唇’而笑,那双温润漆黑的瞳孔径直迎上思涵的眼,缓道:“大周之中,自然有大周副将督军。那极为副将,皆跟随我多年,乃我亲手培植,行军作战皆是干脆干练,有我之冷狠,就论这些,他们几人督军,我全然放心。再者,你我入得大英边境后,还有其余要事要办,若留在大军中随大军一道扫‘荡’前行,幼帝那里,许是等不及。”
思涵瞳‘色’骤然一紧。
蓝烨煜握紧了她的手,继续道:“是以,待入得大英后,你我需先行乔装直奔大英国都,先寻得幼帝解‘药’,再论其余之事。”
这话入耳,似也如一道道暖气一般,呼啸着便陡然入了心房。
至始至终,蓝烨煜都还记着幼帝的蛊毒解‘药’,说来,她自然是心生宽慰的。想来这世上,也怕只有这蓝烨煜,能将她的所有心思都了解得如此透彻,忧她所忧,解她所难。
不得不说,此生能与他如此,受他照拂,终还是可让她颜思涵卸下满身的重担,稍稍在他的羽翼下适当歇气的。
“蓝烨煜。”
她静静的望他,许久后,才稍稍按捺心神,平和缓慢的朝他唤。
他微微如风的笑着,整个人朗润儒雅,风华尽显,只是那双肩料峭的骨头却是大肆顶着衣袍,略微明显,让人有些心疼。
“多谢。”所有的心思起伏沸腾着,本也有诸多的话想与他说出口,然而到头来,鬼使神差的,竟是仅说了这二字。
他面上的笑容蓦地减了几许,叹息一声,越发握紧她的手,平缓宽慰,“你我夫妻同心,不必言谢。你在我身边若恣意而笑,便是我最是所喜。”
思涵强行按捺心神,极是郑重认真的朝他点头。
他面上的笑容这才再度恢复几许,目光也稍稍从她面上挪开,不再言话。
两人再度沉默了下来,而那些铠甲‘精’卫,仍在大肆练功。
许久许久,待得思涵双‘腿’都站得稍稍僵硬时,今早的练兵,才彻底结束。
蓝烨煜牵着她,缓缓踏下木台子,而后,在‘精’卫们整齐划一的恭呼声里,逐渐走远。
待回得主帐不久,刚用过午膳,伏鬼便在外回禀,说是那跪在营地外的江云南风寒入体,晕倒了。
这话刚一落下,蓝烨煜便漫不经心的笑,“本以为那小子会撑到今日黄昏才晕,不料这会儿便晕了。”
这话不曾掩饰的卷着讥诮之意,说完,便朝伏鬼吩咐道:“且差人将那小子抬回他的帐子去,让军医先行看看。若那小子醒了,便告知那小子,晚些时候,朕与皇后会过去探望他。”
整个过程,思涵并未‘插’话,神情淡漠沉寂,并未‘波’澜。
待得伏鬼应声而去后,她才与蓝烨煜一道入榻而眠,却不料待得小憩醒来之际,蓝烨煜竟已不在身边。
下榻出帐而来,伏鬼与几名‘精’卫仍站定在旁,大抵是今日尴尬还未全消,伏鬼仍是极为忌讳与思涵对视,且一旦思涵刚刚抬眸朝他望来,他便眼角一‘抽’,下意识的垂头下来,仅是刚毅恭声而道:“娘娘。”
思涵扫伏鬼两眼,便低沉而问:“皇上呢?”
伏鬼缓道:“皇上正于军机帐中。且皇上离开时,曾嘱咐过属下,说是,娘娘若是醒了,可去江云南处探望,他过会儿便去接你。”
思涵眼角微挑,目光微沉,并未言话。
想来,那厮的确是打定主意要让江云南护她了,说来,大抵也是怕她在大英有何闪失,是以也想多一个高手在她身边护她。
她心底皆是了然,一派通透,但却并未就此照做。
反倒是,待回得主帐后沉默半晌,才心神微动,随即出帐之后,便领着伏鬼一道朝江云南住处而去。
此际的江云南,正仰躺在榻,因着被军医用了‘药’且